“三叔,您還能活多久呢?”
“或者說,您還能掌控這滔天的權(quán)勢多久呢?”
陳洛問出這句十分大逆不道的話時,語氣非常的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像是在問1+1=等于多少這樣一個平淡的問題。
“年輕人,你想說什么?”
溫尋瞇了瞇眼睛,并沒有動怒,只是緩緩坐了下來和陳洛對視。
“想來三叔能夠到這個位置,應(yīng)當(dāng)不會少讀史書才對。”
“豈不知當(dāng)年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后,此后唐朝的后輩子孫多有叛亂之時,縱使李世民之才,其子李承乾,李泰不也是謀反了嗎?”
“再或是北宋舊事,縱然是弱宋之名,可不還是發(fā)生了斧聲燭影之事,后來亦有真宗疑仁宗謀反之事。”
“年輕人,繼續(xù)說下去。”
溫尋的語氣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變化,雖然很微弱,卻被陳洛捕捉到了,他內(nèi)心在動搖。
“縱然三叔今日能夠勸婉兒退出奪嫡之爭,能夠壓住溫紹的殺心,可是日后呢?”
“等到你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到時候溫紹會不會連你一起收拾了?”
說到這里,陳洛目光突然銳利起來,語氣也開始不再如剛剛一般平淡,而是變得極為有攻擊性。
“好!我就當(dāng)溫紹能夠畏懼你的門生故吏,最終婉兒和您都能夠善終,那下一代呢?”
“我和婉兒的孩子,您的孫子,溫家的下一代,真的不會被溫紹所清除嗎?”
“您但凡能夠說出一句溫紹肯定不會這么做的話來,我和婉兒二話不說,立刻放棄奪嫡之爭!”
“你能嗎?”
最后一句,陳洛幾乎是用嘶吼的聲音喊出。
溫尋盯著陳洛的雙眼,久久未曾開口,陷入了一陣長長的沉默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溫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根煙,溫婉拿起打火機給他點上。
“呼!”
煙霧從他的口中緩緩噴出,溫尋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
“好,你叫,陳洛是吧?那我就叫你阿洛吧,跟我家的溫若叫起來差不多。”
“行,您覺得叫得順口就行。”
“那老夫便托大了,阿洛,老夫承認(rèn)因為剛剛的做法的確是不能解決最根本的問題。”
“可是,這是我能夠想到的唯一的一個辦法,我想知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不要想著說一些話來騙老夫哦。”
從剛剛對于陳洛的稱呼變化可以看出這位三叔對于陳洛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好感了,可是最后的這句話還是包含著警告的意味。
“其實,類似的對話,溫濤伯父已經(jīng)與我談過一次了。”
“嗯?”
溫尋輕輕挑眉,他沒想到溫濤居然會跟陳洛和溫婉談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上一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溫濤伯父和三叔您一樣,想要解決溫家內(nèi)部骨肉相殘的傳統(tǒng)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