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這件事情,我的心中就萬分的愧疚,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大意,冉冉也不會變成這樣,更不會被送進黑心機構里。
我一個大男人,此刻就像是交代遺言一般跟冉冉說著自己的心里話,完全不顧在場的其他人,哭得像個淚人。
李敏然不明所以的盯著我,似乎被我的舉動給驚到了。
“你哪來的這么戲?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她現在不舒服,我把她送進特殊機構也是為了它好好治療,她才能開口說話,像你這樣只是言語上的關心有什么用?”
李敏然一向對于我的教育方式看不上眼,可現在她指責我對冉冉不上心,這讓我很是不滿。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把她送進的是什么黑心地方?”
我說著伸出手捏著冉冉的下巴,讓她張大了嘴巴,我看到她舌頭上磨出的腫泡,心疼不已。
“你自己不會長眼睛看嗎?”
面對我氣勢洶洶的質問,李敏然的眼神落在了冉冉的舌頭上,她的眼中閃過錯愕,似乎是第一次發現這里的不同。
她有些懷疑的瞇起眼睛:“你是怎么知道冉冉舌頭這里有問題的?這會不會是你故意做得苦肉計?”
都到了這種時候,她居然還有這么匪夷所思的猜測。
包子聽不下去了,為我辯解:“我們親眼看見的里面的工作人員拿一個小球,讓她一直含在嘴里,這小孩的嘴巴本來就小,時間久了,可不就得出問題?”
我也跟著點了點頭,把目光放在了李敏然的身上,看她會給出一個怎樣的解釋。
李敏然被我們兩個人的目光盯著,似乎是相信了我們的話。
她在此神色復雜地看著冉冉舌頭上的異常,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很快又被她強壓下。
“不管怎么說,他們的治療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我看過他們的所有手續都是合乎規矩的,只是治療手段有些偏激,但是這樣才有用,不是嗎?”
我不知道李敏然的腦子里是怎么在短時間內形成了這樣一套離譜的邏輯,我只知道現在我跟他一句話都說不通。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點頭,盡管心里不贊同她的想法,可我只能先忍耐下來,試圖套她的話。
“既然你覺得他們這么專業,又為什么要轉移位置?難道就是為了防我們?”
李敏然理所當然的點頭,目光不善地盯著我。
“不然呢?如果我今天沒有把她給帶走,你是不是已經悄悄進去把人偷出來了?”
我的確是這樣打算的,可這會兒我卻偽裝的十分平靜。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來看看她,如果你愿意給我開通探視的權利,我肯定不會帶走她,畢竟這園區這么多人,我一個人怎么可能做到?”
話是這么說,可我心里卻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只要李敏然同意繼續把冉冉給放在這里,我明天就會悄悄地把她給帶走,再也不會回來!
李敏然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嘴角含著一抹微笑。
“你是真把我當傻子看待是嗎?”
“我要是這么沒腦子,現在冉冉已經不在我的身邊?!?/p>
李敏然一邊說著一邊沖車里的司機點了點頭,司機立刻將車窗給關了上去。
我扭過頭,就這樣看著冉冉在我的眼前一點點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