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意把張笑笑拉到自己辦公室。
“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張笑笑一臉疑惑。
許書意神情嚴肅地看著她：“笑笑，我一年前坐的飛機失事，你還記得嗎？”
張笑笑不明所以地點點頭：“記得啊。”
“我失去了從那時候到現在，這中間一年的記憶。”
張笑笑也正色起來：“那你想起來飛機失事之前的事情了？”
許書意點點頭。
張笑笑臉上的神情復雜，她慢慢開口：“一年前，航班出事后，你就被送回到了咱們醫院，主治醫生是江主任。”張笑笑頓了頓：“他花費了很多心力才讓你蘇醒過來，但你醒過來之后，失去了之前好幾年的記憶，心理醫生說你這是創傷后的選擇性遺忘，你潛意識選擇了忘記那些讓你感到痛苦的事情。”
她沒再接著說下去，只是眼神逐漸帶了點憐惜。
許書意沒有繼續問，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和沈顧禮會是現在這樣尷尬的關系，但她知道這種事情自己肯定說不出口。
張笑笑應該也不知道更多。
回辦公室的路上，遇到沈顧禮從對面走廊迎面而來。
許書意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可后者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就像是沒看到她一樣。
調轉腳步，許書意從一旁的樓梯上了天臺。9
天臺空無一人，與記憶中的一樣。
她站到墻邊，朝遠方眺望。
遠處的山還是被云霧圍繞，朦朧不清的樣子。
許書意只覺得心里一團亂麻，怎么解都解不開。
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她下意識回頭，就看到沈顧禮朝她走來，他仍舊是一身白大褂，戴著那副金絲眼鏡，但神情要柔和許多。
許書意轉回頭，不再看他。
身后傳來溫熱的觸感，她感覺到自己被人從背后抱住。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充斥著鼻腔，許書意用了點力氣才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沈顧禮神情有些不解，低哄道：“生氣了？不是你自己說在醫院要裝不熟的嗎。”
她要求的？
許書意突然意識到什么，轉身問道：“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沈顧禮神色微變，正想開口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接起電話，深深看了許書意一眼，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就匆匆離開了天臺。
許書意看著他的背影在視線中慢慢消失。
夕陽漸漸下落，她眼中映出殘陽的輪廓。
沈顧禮有個緊急的手術，許書意獨自回了她和沈顧禮的“家”。
她將手指按到指紋識別區域。
“滴！已開鎖。”
門咔嚓一聲打開。
這給許書意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這真是兩人的家似的。
但想到父親、想到蘇曉雪，許書意便無法安心再把這日子稀里糊涂地過下去。
她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全都是與她相關，但她卻毫無印象的痕跡。
屋內沒開燈，許書意坐在客廳沙發上。
沈顧禮做完手術，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他換鞋的身形一頓，仿佛被嚇了一跳。
接著他就聽到許書意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沈顧禮，我們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