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凝視著那卦象,眼神肅穆。
須臾后,他再次占卦。
結果還是一樣。
魏玠再次打開皇城來的信報,仔仔細細瞧了。
信上,字里行間都是昭華與金世子如何如何。
他又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十二月初。
趙臨淵將要八抬大轎,迎娶蘇婉。
可就在大婚前夕,蘇婉被采花賊所擄。
等人被找到時,已是衣衫不整、生不如死。
蘇婉被玷污了。
救回蘇婉后,蘇家有意遮掩。
但,不知是誰傳出流言,使得此事很快就全城皆知,還紛紛猜疑是昌平公主指使,為的就是得到趙臨淵。
金福殿。
昭華悠閑戴著耳鐺,一旁的綠蘭急上眉梢。
“公主,他們怎能冤枉您呢!”
昭華則欣賞著鏡中的自己,“綠蘭,這耳鐺好看嗎?”
綠蘭心急如焚,言語稍有不敬:“公主,都什么時候了,您怎么還有心情……”
突然,一太監來金福殿傳話。
“公主,皇上召您過去問話?!?/p>
綠蘭如同天塌一般,腿直發軟。
“完了完了,公主,皇上肯定是聽信流言了!”
相比綠蘭的慌亂無措,昭華不緊不慢。
她從容,因她猜到幕后真兇是嘉禾。
既知曉嘉禾也是重生之人,一切都能說通了。
當初是嘉禾在昌平面前上眼藥,才讓昌平喜歡上
趙臨淵。
之后又謀劃了墜馬事件。
那次事件,表面是嘉禾幫昌平除掉蘇婉、得到趙臨淵,其實是為嘉禾自己除掉情敵,徹底毀了昌平。
而這次蘇婉婚前受辱,必然也嘉禾所為。
原因和三年前一樣,都是為了破壞昌平與金世子的婚事。
畢竟最近父皇一直在撮合她與金世子,嘉禾肯定著急。
蘇婉這事兒,是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眾人相信是誰所做。
流言蜚語足以摧毀一個人。
前世,昭華就從她們母女身上領教過。
嘩——
昭華拂袖起身,寬大的云袖邊如祥云,襯出她沉穩的氣度。
“走吧,去御書房!”
御書房。
宣仁帝面目嚴肅。
“蘇婉出事,你可知曉?”
昭華淡定地回。
“兒臣聽說了?!?/p>
其實宣仁帝也知道,現在的“昌平”,根本不會為了趙臨淵傷害蘇婉。
但別人不這樣想。
“那你可知,這才短短幾日,就已有流言傳,是你指使賊人?”
昭華坦蕩地回。
“父皇,清者自清。兒臣與蘇婉無冤無仇,何故害她?”
宣仁帝直搖頭。
“人言可畏?。?/p>
“哪怕朕身為一國之君,也難以擋住悠悠眾口?!?/p>
昭華洞如觀火。
父皇還是一切以皇室聲譽為重。
于他而言,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封住這不利于皇室的流言。
隨即,宣仁帝又一臉后悔道。
“也怪父皇,一心想著讓你以公主之身回宮,哪里想到,昌平這身份會帶來這么多麻煩?!?/p>
在父皇犯愁之際,昭華淡定地開口。
“父皇,兒臣拙見,為今之計,便是斷絕兒臣與趙臨淵的一切流言。
“這樣,才能讓他們曉得,兒臣沒有理由去戕害蘇婉。”
宣仁帝又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兒。
他連聲嘆氣。
“說起來容易。你要如何做,才能讓所有人都相信你沒這個心?”
“請父皇給兒臣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