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了然,這有人看著,不就是她看著嗎?不過,既然能出府,沈昭月也不愿浪費(fèi)難得的機(jī)會,朝著衛(wèi)安又問了一句:“既是出游,我可否請個伴來?”“姑娘想請誰?”衛(wèi)安負(fù)責(zé)各位主子的安全,他定然要問個清楚。“陸家的四姑娘,陸婉盈。前幾日給我遞了請?zhí)蚁胫蝗鐪悅€巧,今日見見?”沈昭月將話點(diǎn)開,見衛(wèi)安輕皺了下眉頭,連忙補(bǔ)充了一句,“陸家還欠了我二百兩銀子呢,這要是見不到人,怕是銀子也要不回來了。”衛(wèi)安思量了一會兒,“我去公子說一聲,再告知姑娘。若是可以,我自去請陸四姑娘一趟。”沈昭月知他做不了主,畢竟陸家那樣的事,怕是大家都防備了一些:“那是自然。”等到下午日頭歪了一些,不那么曬了。沈昭月才看到了歡歡喜喜的裴洐光和謝九郎,兩個人各自拿著一柄木劍掛在腰間,一臉的氣派。香葉忍不住笑了一聲,“兩位小公子,可是要去闖蕩江湖了?”謝九郎拔出木劍,一個滑步到了沈昭月身前,大聲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次路過,留下買路財!”而后,裴洐光一劍攔住了謝九郎,朝著沈昭月喊道:“仙女姐姐,我來保護(hù)你!”兩個人裝模作樣地打起架來,惹得沈昭月一陣發(fā)笑,“你們玩著,我可要自己先走咯。”一聽這話,兩人趕緊收起了架勢,馬不停蹄爬上了馬車。往年,沈昭月也曾去過南山湖,在荷花開得正盛的六七月,謝輕舟會陪她一起來,兩人泛舟湖上,采蓮摘葉,好不自在。只今年,謝輕舟應(yīng)當(dāng)不得空閑了。“陸四姑娘。”湖岸渡口,沈昭月一眼就瞧見了陸婉盈,她竟是比之前消瘦了許多。“這些日子,我都被拘在府中,不得出門。只今日得閑,匆匆約了你出門,還望陸四姑娘千萬別見怪。”陸婉盈在收到謝家帖子的時候,原本灰暗的心總算是燃起了一絲希望,陸家本就是強(qiáng)弩之末,如今更是難以支撐了。可到底是樹倒彌孫散,她寄出去那么多封請?zhí)ㄓ猩蛘言聭?yīng)了她。“沈姑娘哪里的話,你能請我來,就是我的榮幸了。”幾人上了船,兩個孩子自是迫不及待就坐到船頭,忙著催促著船家往蓮花深處去。衛(wèi)安跟在后頭,照顧著兩人的安危。沈昭月與陸婉盈則去了船艙內(nèi),各自盤腿而坐,桌上早已備好了涼茶。陸婉盈連著喝了幾口茶,才十分為難的開口道:“說來是真不好意思,本還欠著你兩百兩銀子。可現(xiàn)下,陸家是,是實(shí)在拿不出錢來。”果真是拿不出了。沈昭月早已有了心里準(zhǔn)備,二百兩銀子雖多,但一時收不回來也可緩緩,“我知陸四姑娘不易,原本那錢也不該你出。只二百兩并非小數(shù),不如我們折中一番,分期還款如何?”“分期?”陸婉盈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是,每年還五十兩,四年還完即可。”沈昭月無意為難她,才尋了這個法子。然而,陸婉盈聽見了五十兩后,竟是掩面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