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偶然遇見了。”沈昭月將右臉輕輕依靠在了謝長翎的手背上,如小貓般蹭了幾個,嗓音柔膩,“下次,我定然不敢了。”謝長翎關心她,沈昭月抓住時機,及時認錯。畢竟這可是在床上,她可不會蠢到在床上去與一個男人爭長短,她的語氣委屈極了,“若是知道會遇見那混賬,我決計不會下山。”“茶坊的生意,我會派人幫著看著些,你放心。”謝長翎知道沈昭月最是憂心茶坊的事情,索性他幫著打理了。什么?她的茶坊,憑何需要他打理?那是她自己的產業!沈昭月原本沉寂的心,涌起了一股憤怒,本就是她自己的東西,謝長翎居然要插一腳,她當即反駁:“茶坊不過是些小生意,不用你費心。況且那本就是沈家的產業,如何能經他人之手?”話說的急切,沈昭月未曾注意到謝長翎眼底的深幽。自謝長翎在心底承認他對沈昭月動了心后,每每見到她在茶坊與人往來嬉笑,總有些心下膈應,她與那些考生笑得燦爛,莫名的嫉妒在他心底漫延。于他看來,沈昭月應是他一個人的所有物。金屋藏嬌,他想把她藏起來。但這些心思見不得人,他更不恥將其宣之于口,聽見沈昭月的拒絕,謝長翎只悶聲“嗯”了一句,“那,隨你吧。”沈昭月這才緩了下心神,只她越發覺得謝長翎不對勁,誰家郎君會莫名其妙派人打理女子的家產,除非......除非他早起了霸占的心思。商賈之家,常有這類事情發生。可謝家家財萬貫,如何會看得上這么小小的一間沈氏茶坊呢?窗外一陣冷風吹來,順著脖頸處透出了寒涼,山上的夜風冷肅,吹的人骨頭疼,沈昭月不由縮了一下脖子,問道:“山風太冷了,若是再晚些下山,怕是會凍著。你明日,可還有公務要辦?”天色是有些晚了,下山的路亦不好走。謝長翎低頭望向她撲閃的眼睛,還是忍不住再一次緊緊將她揉進了懷中,他喜歡擁抱她,似乎只要抱著她,她就屬于了自己。沈昭月沉默的接受著一切。過了一會兒,謝長翎終于松開了懷抱,“等到了時間,我親自來南山寺接你回府。”沈昭月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答道:“好啊。我等你。”夜色深沉,人影從院墻外略過,總算是重獲了一片安寧。香葉打著熱水進來時,沈昭月已躺在床上,對著空中發呆,她心底涌起了一股疲憊與倦意。“姑娘?”香葉輕聲喚了一句。“洗漱吧。”心情再差,還是得洗干凈再睡覺,沈昭月嘆了口氣,爬起了身子。走一步,看一步。就是她現在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