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走了一波,又一波。可連著幾波人都沒見到謝輕舟,沈昭月不由擔憂道:“香葉,你也去瞧瞧,怎么還沒出來?”香葉連忙答應著,也想沖到其那頭去,偏生就是擠不進去啊!急得她滿頭汗。忽而,前頭傳來了石頭的喊聲:“公子!公子!在這里!在這里!”謝府的旗子最是亮眼,只一眼就能瞧見。謝輕舟扶著門框,坐了整整幾日,腿腳都有些麻了。夜里,只能蜷縮在木板上睡覺,整個腰背亦是酸疼。“石頭!”謝輕舟喊了一聲,石頭趕緊沖過去扶住了人,“公子,可還能走?”“從旁邊繞過去吧。”謝輕舟點了點頭,將身上背著的箱子遞給了石頭,這才渾身松快了些。“輕舟,沈昭月一瞧見人,亦是不顧自己的腳了,撐著拐杖,小步快走過去,“怎瘦了?可有凍著?晚上被子可暖和?”連著被沈昭月問了幾句,讓謝輕舟疲軟的身子恢復了一些精力,“走慢些,你的腳傷還沒好呢。”“別擔心,貢院發了被褥,我又自己帶了薄毯,不冷。只這膳食差了些,成日的饅頭包子,連口熱粥都吃不上。”謝輕舟裝作可憐的模樣,朝她眨巴著眼睛,“要是現在能喝一口熱雞湯,我就死而無憾了!”“呸呸呸,說什么話!”沈昭月見他還有力氣與她玩笑,這才放了心,比起剛才暈倒的人,謝輕舟已是好多了。“主子,謝府的馬車已經到了。幾位公子們,也都上了車。”衛安跟在謝長翎身旁,回稟了一句。謝長翎站在一旁搭建的矮塔上,望著擁擠的人群,終是看到了心頭念念不忘的女子。目光所及,是她跛著腳,都要親自去扶著謝輕舟的身影。這些日子,他亦是忙翻了天,連著好好吃一頓飯的時間也沒有。下頭,衛九突然來了。“主子,謝府送來了一份食盒。”衛安將東西拿了過來,里頭是一份精致的菜肴,打開還有一張折起來的信箋。他先用銀針試了試毒,又各自嘗了幾口,才敢送到謝長翎的面前。“誰送的?”謝長翎垂眸看了一眼,是他平日里喜歡的菜色。“祖母?”等他打開了那張信箋一看,落款是一個“月”。心底不由化開了一陣柔軟,是她?“打開吧,我嘗幾口。”往日里,謝長翎從不會在處理公務時用膳,但現在,他破例了。衛安連忙將食盒打開,心中暗喜:主子總算是愿意多吃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