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祝二公子,早些覓得良人了。”沈昭月笑得真誠,眼角都彎了起來。謝長翎勾起了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眼底卻藏著一絲狠戾,她怎能如此開心呢?“好。”他的良人,早已在眼前了。漣漪院前,沈昭月止住了步伐,想了一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請求道:“妍娘她,很好。可否,別扣她的例銀了?”“好。”謝長翎點頭應下。因著謝長翎的好說話,沈昭月原先幾番的猜疑,漸漸放下了些防備。她左右遲疑了一下,而后從脖頸上拿出了那根竹笛,遞到了謝長翎的眼前:“原本想早些還你的,如今既說開了,就現在還你吧。”謝長翎臉上那一層柔善的面具,在看到竹笛時,差點兒裂開。腦中突然想到了那一日玉佩之事,她是如此迫切地與他交割干凈,連一枚小小的竹笛都不愿留下。伸手,將竹笛握在了手心。她總是不聽話,總是傷透了他的心。謝長翎維持著面上的平靜,“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你既不需要了,還我也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將獨屬于謝長翎的東西,都還給了他。沈昭月心底踏實了許多,這一回,她真心覺得自己是多想了。她如此對待謝長翎,將話都說絕了。一向自傲的謝長翎,又怎會再將她放在心上?不過是有幾分不甘罷了。如今,她與謝輕舟定了親,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謝長翎看著前方的背影,娉婷的身子處處透著喜悅,只為了與他再無瓜葛。衛安侯在一旁,周身備感寒涼,他家主子身上的煞氣是越來越重,唯獨沈姑娘愣是沒發覺。瞧著謝長翎握著竹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衛安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這沈姑娘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啊!“輕舟這幾日可開心?”謝長翎將竹笛緊貼于胸膛上掛好,上頭有屬于她的清香。衛安連連點頭回道:“前些日子,張御史家的嫡次女與六公子游船相逢,兩人頗為聊得來。”“靈修書院的李院長,也有意收六公子為門生。”衛安補充了一句,這李院長亦是張御史的門生。謝長翎轉動著拇指上的青玉扳指,他想起剛才沈昭月滿溢出來的歡喜,與衛安吩咐了一聲:“新送來的月梨香不錯,給漣漪院送去吧。”月梨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衛安不敢多想,“是。晚些就讓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