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她已經(jīng)決定招了，自然全無保留。
可是，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
用力回憶。
直覺頭痛欲裂。
“沈大人，老奴......老奴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求你、求你......”精奇嬤嬤語無倫次，一下又一下地磕著頭，不一會兒，額頭便滲出血來。
沈無妄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出滑稽的戲碼。
精奇嬤嬤還在一下下地磕著頭。
沈無妄突覺有什么不對。
他眸光一厲，“攔住她！”
侍衛(wèi)眼疾手快，及時上前制止了精奇嬤嬤不要命的舉動，但為時已晚，鮮紅的血已經(jīng)順著她的額頭流淌下來，在蒼老的臉上勾勒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想不起來......頭疼......”精奇嬤嬤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語著，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沈無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疑竇叢生。
他剛想說些什么。
只見那老嬤嬤身子一軟，竟就這么暈了過去。
沈無妄皺眉，“去找太醫(yī)！”
沈無妄沒想到，來的竟是小許太醫(yī)。
“你不是伺候在皇后娘娘身邊？”
這算是委婉的說法。實際上是因為小許太醫(yī)慌亂地說出太后是中毒而死的，崔皇后責備他不穩(wěn)重，怕他出去亂說，只能把他軟禁在福康宮。
現(xiàn)在竟放出來了？
“回沈大人的話，因太醫(yī)院兩位老太醫(yī)都告病，實在人手不足?；屎竽锬锉憬性谙鲁鰜韼兔??！?/p>
既是崔皇后讓的，沈無妄也不好多說什么。
他指向那昏迷過去的精奇嬤嬤，“給她看看......看看腦子有沒有什么問題?！?/p>
“是?！?/p>
小許太醫(yī)也不挑這慎刑司刑訊室環(huán)境陰冷，他直接蹲下身為精奇嬤嬤診治。
搭脈，探息，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絲毫不見慌亂。
片刻后。
小許太醫(yī)：“不過是這老嬤嬤年歲大了，經(jīng)不起刑訊，自己把自己給嚇暈了。”
沈無妄清楚自己拷問的本領(lǐng)，本也不是把這老嬤嬤往死路上逼。
小許太醫(yī)：“微臣開個方子給沈大人，這人若需救，便讓她喝下，待醒了，便沒事了。”
“好?！?/p>
頓了頓，沈無妄又道：“可她說，讓她擅離職守的真兇什么樣兒，她想不起來了?！?/p>
小許太醫(yī)的身影，被室內(nèi)燭火投在墻壁上，又黑又長。
他身形一頓，“沈大人，這或許只是她敷衍塞責，不愿說真話吧？不然，怎么會想不起來呢？您說，是嗎？”
沈無妄定定看向眼前的小許太醫(yī)，“她還說頭痛。這頭痛，倒和咱家有些相似?！?/p>
小許太醫(yī)面上的笑容，被燭光一晃，讓人看著有幾分不舒服。“沈大人多慮了。你的頭痛，本就是后遺癥。若平日里注意休息，不總?cè)ハ肽切┯械臎]的，自然就不會頭痛。這頭痛啊，不過是心病?！?/p>
“是嗎？”沈無妄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盯死在小許太醫(yī)臉上，“那不知道，這心病，小許太醫(yī)，你可有法子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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