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看著面前的男人。
謝清玨的長相在京城之中一直都是出眾的，否則，哪里會有這般多的京城貴女對他趨之若鶩。
如今，歲月在謝清玨的面龐上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卻叫他眼眸愈發平靜，只有偶爾對上她的時侯，才會彰顯出與往日不通的意味來。
南知鳶垂斂著眸子，半晌都想不出來如何回答謝清玨。
她不是沒有心之人，自然是能察覺出來謝清玨如今的改變。
可南知鳶只覺得有些可笑，她與謝清玨夫妻這般多年，可到了如今的境界，他才開始改變。倒也不知曉，究竟來不來得及。
南知鳶如今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糾結之上，她只記得謝清玨答應了她，會與她一道查崔令姿母親的那件事。
“夜色已深，三爺還未用膳，若是母親知曉此事定然會怪罪于我。”
南知鳶語氣極為平淡，像是在極力壓制自已的情緒一般，就連視線也沒有與謝清玨對上。
謝清玨抿著唇，他只覺得記身皆是挫敗。可下一瞬，謝清玨突然握住了南知鳶的手腕。
他久久不說話，只余下指腹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氣，灼燒著南知鳶有些無所適從。
南知鳶終究是忍不住了，她抬起頭來看向謝清玨。
語氣里也帶了些刺：“三爺您究竟想讓什么？”
屋子里的氣氛陷入沉靜，月光投射下來的光影也仿佛帶了寒意一般。
許久之后，略帶了些沙啞的聲音才響起。
“陪我一道用膳。”
謝清玨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固執，就連握住南知鳶時侯的手腕也在漸漸縮緊。
南知鳶盯著謝清玨看了許久，她終究是妥協了。
“你容我先將頭發梳好。”
“不必。”不知是謝清玨餓了的緣故，還是害怕南知鳶答應了他后再反悔，謝清玨直接拒絕了，他頓了頓，才開口補充道。
“阿鳶這樣，也極美。”
南知鳶慌亂地移開了視線，語氣也帶了些硬邦邦的。
“還吃不吃了！”
飯，自然是要吃的。
只是南知鳶坐在謝清玨對面，陪著他用膳的時侯，一時間都不知曉謝清玨吃的是面前已經涼了的晚膳。
還是她了。
謝清玨眼神沒有絲毫的掩蓋，直勾勾地盯著她。
南知鳶咽下一口唾沫，頓時覺得口干舌燥。急忙拿起一旁的水來輕輕抿了一口。
只是她再度抬頭的時侯，謝清玨卻消失在了她的視野里。
下一瞬，南知鳶只覺得自已整個人都被一個偌大的影子給包裹住了，氣壓漸漸降低，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南知鳶熟悉，卻又感覺陌生了許久的香氣。
南知鳶下意識轉過頭來，撞進了謝清玨的黑眸里，他眸中沒有平日里的清冷，只剩下濃濃的墨色。
南知鳶舌頭都有些捋不順了。
她想往后退，可后腰卻一下撞上了桌檐。
“你，你讓什么？”
南知鳶說著說著都有些急眼了：“我不就是陪你吃頓飯，你怎么還能恩將仇報呢！”
謝清玨唇角突然勾起一陣弧度。
他慢慢的，俯下身去，柔軟的唇擦過南知鳶的臉頰。
“你就不想，再給棠姐兒再添個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