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宴池長腿一邁,彎腰將地上的醬油撿起來裝到塑料袋里。
“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突如其來的消息仿佛一道驚雷劈在我身上,什么?
剛剛還在心里胡說八道說宴池不是親生的,現在居然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樣,讓我有些緩不過來。
怎么會呢?
宴池慢慢跟我踱步在路上,我悄悄看他,見他臉上的神色帶著哀傷。
我好像有點明白,那時宴池對我說,我只有你了。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么。
不是親生的。那是撿來的?還是領養來的?
我有些心疼宴池,看著他眼底流露出來的哀傷想問的話又沒能出口。
兩人心思各異,宴池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我在想宴池肯定是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說不定這些年來他們養宴池那么大都是懷著別的心思。
不然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宴母那么冷漠。
“給你。”
宴池將手里拿了一路的醬油塞在我的手里,眼里的悲傷幾乎要化作淚水真的掉下來。
宴池跟宴父宴母確實不是很像,但我也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說點安慰的話卻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我嘆息一聲,“”我先走了。
一道力量將我拉到身前,宴池輕輕將我圈在懷里,像是在將一個絕世寶貝護在懷中,生怕力道大了會傷害到我。
他一手拽開領帶,聲音悶悶的,“婉音,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的道歉像是一根利劍直擊我心臟上筑起的高墻。
“我什么也沒有了,我只有你,我不能沒有你,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裂痕漸漸爬滿,在心里鑄成的高墻岌岌可危。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看著宴池那真摯且顫抖的眼神讓我有些不忍。
這些日子他追著我,默默守著我的畫面如畫冊一般在我面前展開。
不知為何刻薄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我嘆息一聲,“我再想想吧。”
宴池沒有什么很激動的反應,好像早有預料。
我有些后悔了,怎么他一裝可憐就又心軟了呢?
幾秒后,宴池摟著我的手變得用力,即使努力壓制著興奮,但是他亮起的眸子和有些顫抖的尾音早已將他的情緒暴露無遺。
“婉音你剛剛說什么?”
我皺著眉,“我什么也沒說。”
“你說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是嗎?”
他身上的喪氣被一掃而空,如果身后有尾巴我毫不懷疑此時一定搖出了殘影。
“我沒說。”
一旦我的態度有了一點松動,宴池就像會鉆縫的蒼蠅一般,他激動得額抱起我,“不不不,我聽到了,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看著他咧開嘴笑的像個二傻子一樣,一時間我有些恍惚,我已經多久沒見過他這樣笑了。
不得不說,宴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是那種我只要看一眼心臟都會加快的那一種。
我壓著聲音,讓自己顯得冷漠一些,“我沒說要跟你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