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兩個宮女大約是聽出來了，瑟縮了一下肩膀，抖得茶盞都有些端不穩。
蕭玨嘖了一聲：“臉腫成這樣，還需要人告狀?”事實如何他不肯說，沈嫣也不能逼他，只當是信了，抽出手繼續給他系玉佩，隨口解釋了一句：“奴婢只是教他們一些規矩。
規矩?”蕭玨又笑了一聲，聲音卻陡然冷了下去：“你這樣毀婚另嫁的人，也知道規矩?”沈嫣身體陡然一僵，她和蕭玨曾經是有過婚約的，那時候他還沒有被皇家認回來，還是蕭家的養子。
只是當年發生了一些事，讓她不得不毀了婚約，轉而應了齊王的提親，但誰都沒想到齊王奪嫡功敗，沈家也被牽連，舉家流放滇南。
原本她也該去那艱苦之地的，卻在半路上被蕭玨招進了宮，成了這乾元宮的掌事女官。
她低下頭，無意識攥緊了手：“我當初悔婚是因為……你跟誰說我呢?”蕭玨打斷了她的話，狹長的丹鳳眼里都是冷光，每每沈嫣要解釋當年的事，他的情緒就會變得十分惡劣。
“你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嗎?”沈嫣苦笑，悔婚的事蕭玨不肯聽她解釋，固執地認為她當年另嫁是看不上他的出身，如今對身份就格外計較。
她心里一嘆，雙膝觸地，姿態恭謹：“奴婢不敢。”
蕭玨哂了一聲：“不敢最好……既然沈嫣姑姑如此懂規矩，那朕問你，主子面前失言，該如何處置?”他語氣輕淡，仿佛只是隨口一問，可沈嫣知道他并不是會和旁人說廢話的人，尤其是自己。
他這句話說出來，就是要為難她的。
她又看了一眼兩個腫著臉的宮女，指甲一點點摳進掌心：“皇上是在為她們鳴不平嗎?”蕭玨扯了下嘴角，臉龐被跳動的燭火映得忽明忽暗，莫名透著冷酷：“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可若不是，又何必要當著兩個宮女的面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