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閻跪在地上分毫未動,但是他明顯把身子低了幾分,也能感受到盛南姻壓抑在內(nèi)心的盛怒。
旁人怎么辱罵她、傷她,她可以秋后算帳,怎么都行。
若有人動了孩子,她會難過、會憤怒,甚至發(fā)瘋。
宥宥的事情……
柳家怕是沒那么容易過了這一關(guān)。
“公主,要末將如何做,你才能消氣,末將幫你去做。”
“就算幫我屠了柳家滿門嗎?”盛南姻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又帶著嘲諷的反問道。
陸閻握緊了劍,道:“可以,公主想什么屠了柳家,末將找人去做。”
盛南姻像得到了一絲開解,踩在他肩頭上的腳收回了,又轉(zhuǎn)頭看身旁的孩子。
宥宥前世在柳家生不如死,重活一世后,又活在柳家的陰影。
他們折磨他的身心,讓柳家人就這么死了,太便宜他們了。
她回過頭,對陸閻說:“本公主要在國公府辦一場盛大的喪事,可以讓愛犬人士上門祭拜,對外便稱,這場喪事是國公府要辦的,死了十六條忠犬,都是被柳家后院的一群惡犬廝殺。”
“國公府看長孫柳承宥傷心欲絕,為了安撫長孫,不惜花重金為忠犬籌辦喪禮,明日一早,本公主便要看到國公府內(nèi)設(shè)下靈堂。”
“那要棺材嗎?”陸閻問道。
他不是沒想到盛南姻的報復(fù)方法,但這一次,他想錯了。
盛南姻這個法子……陰損是陰損了些,卻可以膈應(yīng)柳家。
“當(dāng)然要,一條忠犬,一副棺材,要用最好的,給每一條忠犬訂制合適的吧,在柳家擺靈七日,七日后出殯,就葬在柳家的祖墳,要選最好的風(fēng)水寶地,你能辦嗎?”
畢竟柳家權(quán)勢在那,要動國公府,不光需要有權(quán)有勢的人去,還要敢做敢當(dāng)?shù)娜巳ァ?/p>
更不要說,她還要動柳家的祖墳。
還要選風(fēng)水寶地葬十幾條死狗。
壞了風(fēng)水不說,人狗葬在一塊,也是對柳家的羞辱。
“那要不要請些達(dá)官貴人上門祭拜,或者說,請柳國公的同僚。”陸閻又問。
盛南姻說:“你可以自行安排,怎么隆重怎么來。”
“好。”陸閻抬頭看了眼宥宥:“公主今夜留在府里睡了好覺吧,其余事情交給末將去辦,末將一定會讓小公子滿意的。”
他起身,拿起了一旁的紅色斗篷,披在了盛南姻的身上。
盛南姻別開臉,閉上了雙眼……
陸閻清楚她現(xiàn)在的情緒。
忍著屠殺柳家滿門的沖動,去精心布局,她比誰都還想殺了柳家的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公主現(xiàn)在如此恨柳家的人,讓孩子那么抵觸柳家。
陸閻走出了青鸞居,一名龍麟衛(wèi)上前道:“陸統(tǒng)領(lǐng),柳老夫人和柳夫人帶著柳家不少下人,去了朱雀門,告七公主不敬公婆之罪。”
“柳國公人呢?”陸閻問道。
“穿著朝服,在玄武門與眾人等候上朝會。”
陸閻雙眸微瞇又問道:“駙馬人呢?”
“駙馬帶著衛(wèi)側(cè)夫人跟著柳老夫人跪在朱雀門。”
“好。”陸閻抬手拉緊護(hù)腕的腕帶,道:“去調(diào)五百人入柳家,幫柳國公布置靈堂,你們只有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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