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今天出門是碰到秋晚清了嗎?難怪這么晚才回來。
宋秋嵐眼里閃過一絲意外,免不了多問了幾句。
菱菱一股腦的把上午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起初說到落水的事情,聽得宋秋嵐膽顫心驚的,滿是后怕。
隨后說到午餐時,菱菱記不清原話,只挑了記住的一兩句說出來,著重描述了秋晚清說話時的神情。
“嫂子問哥哥是不是不想再見到他的時候,好像都要哭出來了,后面還說什么大十歲,沒有血緣什么的,哥哥最后說祝他新婚快樂,嫂子就把桌子都掀了,好可怕!”
雖說童言無忌,但菱菱的這番話徹底點醒了宋秋嵐。
之前她一直覺得奇怪,奇怪宋安澤為什么突然答應出國,奇怪秋晚清為什么在結婚時追過來,奇怪兩個人說話時為什么神態(tài)語氣那么別扭。
如今她總算明白那些讓她感到別扭的點在哪里了。
他們倆談到彼此時,不像一對相依為靠的“母子”,倒像吵架分手的情侶。
再有了菱菱提供的信息,她幾乎可以斷定,宋安澤和秋晚清的關系,應該已經超出了正常親戚的范疇。
這個結論一出現,宋秋嵐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給女兒蓋好毯子后,他起身上了二樓,敲響了宋安澤的門。
“安澤,你和姑姑說實話,你答應出國,是不是因為你嫂子要結婚了?”
看到一臉嚴肅的姑姑鄭重其事地問出這句話,宋安澤的身體瞬間繃緊。
“姑姑,您問這個干什么,是菱菱剛才說了什么嗎?”
宋秋嵐靜靜看著他,語氣里帶著憂慮。
“你回答姑姑的問題就可以了,你和你嫂子,到底是什么關系?”
宋安澤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垂下頭深吸了幾口氣。
“就是嫂子和養(yǎng)女的關系。”
他說的是實話。
因為從頭到尾,秋晚清都沒有逾矩,堅定地拒絕了他。
宋秋嵐卻不相信。
她拉起宋安澤的手,苦口婆心地勸誡著。
“你別害怕,姑姑只是擔心你走錯了路,才想問個明白的。你還年輕,很多事情都沒有經歷過,姑姑是過來人,你要是有什么想不開的,姑姑都可以幫你。”
聽著姑姑的話,宋安澤心里也被觸動了。
他很想和盤托出,又害怕自己失言惹出禍端,給宋、秋兩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始終保持著沉默。
宋秋嵐清楚他的性子,耐心地同他說著大道理。
等她提起已過世的哥哥嫂子時,宋安澤才終于開口。
“嫂子對我很好,是我的問題,我年輕時不懂事,和她說我喜歡她,她罵了我一頓,一直想把我領上正途。我也是等到她帶男朋友回來時,才明白我和她只能是親人的關系。我怕打擾到她婚后的生活,所以才答應姑姑你的。”
猜測成真,宋秋嵐心里五味雜陳的,長嘆了一口氣。
“那你現在放下她了嗎?”
宋安澤乖乖地點了點頭,語氣很是真摯。
“放下了,以后我只把她當成嫂子,不會再有其他心思了。”
聽到這,宋秋嵐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