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他又道:「金陵農官曾進獻早熟稻,米色微紅而粒長,氣香而味腴。
被廢之前,我與大司農商議在京郊新建豐澤園,試種早熟稻,試驗栽種時間和方式,嘗試培育抗寒品種。
「若成功,就能在京都附近推進稻米種植,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我心中大動:「可您就算成功了,恐怕也無法以此功脫困。」
更露骨的話我沒說,他的兄弟們忙于爭奪那把龍椅,誰坐上了就贏得一切,他這個被趕下牌桌的失敗者,忙于農桑之事,就算功成,也不過給上位者做嫁衣。
他面色不變:「我原也這樣想,可后來……」
他將目光落在我身上,唇角微揚:「你讓我知道,其實不管什么處境,可能底層百姓只在意能不能吃飽吧。
「若不是遇上饑荒,你父母不會死,你舅家也不會賣了你。
「早熟稻若成,想必能少些生離死別的人倫慘劇。」
我眸光動了動:「您怎么知道?」
他嘆了口氣:「你三歲那年,正逢永炎大饑荒。
八歲那年,又遭北地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