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唐零忘記了說話。
半晌,霍淮深喉嚨滾動了一下,嗓音沙啞的說:“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唐零的鼻尖猛然一酸,急忙撇開了頭。
“給你點了飯,為什么來食堂吃?糖醋排骨,夕臨吃了嗎?”
唐零真?zhèn)€人都崩潰了,趴在桌上大哭出聲。
霍淮深心里猛的一抽,起身坐到她旁邊,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身體,“發(fā)生什么事了?”
唐零哭了一會兒,抽噎著狠狠的捶著他的肩膀,“你來干什么?!你不是在度假嗎?怎么?心里過意不去?所以來看看你可憐的女兒嗎?”
她的控訴,猶如巨刃,一刀刀的凌遲著他的心臟。
“對不起,我跟江云真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那天我喝醉了,被她帶去了她家里,但是我很快就醒來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后來江晨把你帶走了,我是從她口中得知的,我跟她一起出現(xiàn)在s國,也是為了要找你。”
唐零好似要把這斷時間以來的委屈全都發(fā)泄出來一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哭了良久,她才擦干眼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夕臨一個人在病房,我給她帶碗面回去。”
“那些菜,她都沒吃嗎?”
唐零抿了抿唇,道:“醫(yī)生說,她的自閉癥已經(jīng)發(fā)展成躁郁癥了,剛才吃東西的時候,她把自己的手臂咬傷了。”
霍淮深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用力的揪了起來。
……
夕臨這段時間以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
霍淮深看到她的時候,眼眶一酸,心痛的把她小小的身子抱進(jìn)了懷里。
他決定了,要親自治好她的自閉癥。
霍淮深在病房里等到夕臨醒來。
“夕臨,爸爸來看你了。”霍淮深溫柔的望著她。
夕臨果然是對霍淮深有反應(yīng)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嘴唇緊抿。
霍淮深握著她的小手,柔聲道:“爸爸每天都會來看你,好嗎?”
夕臨眨了眨眼睛,卻抬頭看向了唐零。
唐零有些疑惑,“夕臨,你怎么了?”
孩子又不說話了,只是低著頭,但是唐零看得出來,她腦袋里一定在想事情。
她坐到床邊,耐心的問:“夕臨,你有什么話,都可以說出來,說給媽媽聽好不好?”
夕臨始終沒有再開口說話,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唐零很怕她一會兒又出現(xiàn)了自殘的情況,于是不忍心在問。
霍淮深離開了醫(yī)院,去了坦桑州最大的圖書館,找了所有的兒童心理學(xué)相關(guān)的書籍。
他正坐在角落里查資料,做筆記的時候,有節(jié)奏的高跟鞋聲音突然響起,越來越近,刺鼻的香水味也飄了過來,霍淮深蹙眉。
“原來你在這兒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兩天!”江云雙手叉腰,刁蠻的看著他。
霍淮深只是瞥了她一眼,就低下了頭,專心看著手里的書。
江云在他旁邊坐下:“你在干什么?”
她低頭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書,“你研究這個干什么?是你女兒,心理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