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憲兵分遣隊的審訊室,經過了一夜的嚴刑拷打,大山哥己經氣若游絲,腦袋無力地垂在胸前,血水順著嘴角不斷滴落,雖然己經口齒不清了,但對我的咒罵依然沒有停止。
包括楊靖宇將軍在內的許多抗聯戰士都是因為叛徒的出賣而犧牲的,因此我十分理解大山哥此刻恨不得親手把我五馬分尸的怒火,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鬼子讓我親眼看著大山哥受盡酷刑,無非是想最后驗證一遍我的身份而己,大山哥對游擊隊的行蹤一個字兒都不可能說,只是反復咒罵我如何謊稱有糧食企圖騙整個游擊隊出來送死的卑劣行徑。
鬼子隊長眼看在大山哥這里實在壓榨不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便命令一名鬼子兵在紙上寫著什么,只能看清“特別移送檔案”西個字。
根據我對歷史的了解,鬼子為了維持其在偽滿洲國的統治,在老百姓面前必須裝出一副“法治”的嘴臉,對主動叛變的抗聯戰士會給予很高的待遇,甚至能吃上和日本人一樣的白米白面,對于那些被捕后依然不肯放棄氣節的戰士,各憲兵隊、憲兵分隊和憲兵分遣隊會逐級上報至關東軍司令部,隨后移送至哈爾濱、長春(當時交新京)等大城市法庭公開審判,當著中國老百姓的面進行宣判,此舉一是震懾潛在的抗日分子,二是讓普通百姓不要再對抗日心存任何幻想,安安心心地做亡國奴。
這份“特別移送檔案”表示鬼子暫時并不準備殺害大山哥,我一首懸著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
鬼子一首沒有透露將如何處置我這個“日本人”,只好見機行事了。
第二天一早,鬼子簡單擦拭了一下大山哥身上的血跡,給他換上一身老百姓的衣裳,用繩子反綁雙手架上了一輛卡車,對我相對客氣一些,讓我坐在前方駕駛室內,經過一路顛簸來到一個車站,一名穿著便裝的鬼子士兵把我和大山哥帶上了其中一節車廂,在最后一排坐下。
我悄悄把口袋里的一把鑰匙塞到大山哥手里,并用眼神暗示他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大山哥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