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衍安或許會喜歡沉重鐵鏈被肢體牽動發(fā)出的聲響,那符合他卑鄙齷齪的萬千思緒。
——他一襲青衣,與這遍布血污的牢籠很不相稱,不過他不在意。
他新做了一把竹扇,扇面題了兩行很風雅的詩,他很喜歡。
——他用這把扇子抬起少年的下巴,少年人的臉被血污浸染,看不出喜惡。
溫衍安或許心情不錯,并未計較他新扇子沾上腥濃的血色。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他在愉悅,或是哀傷。
“說句話,小啞巴。”
溫衍安的聲音干凈,像那無垢的清流,與他那方才貫穿少年肩骨的竹扇相悖。
少年或許不疼,沒有半點動靜。
猩紅的眸子垂著,看不見事物。
溫衍安靜了一會兒,松開了扇柄。
他說:“送給你了。”
他又說:“要報答我。”
-東川鎮(zhèn)坐落南方,是個很普通的小鎮(zhèn)。
這里沒有人來人往的嘈雜,卻也不會冷清。
房屋接連著,漂亮的紅綢延展到看不見的盡頭。
三兩人馬點綴于這卷畫上,偶有爆竹脆響,融在悅耳的童謠中。
“客官里面請!”
客棧的店小二熱情地招著客人,不著痕跡地探了眼那人白紗下的模樣。
客人一襲白衣,雖是素白,卻有金紋游走,料子不難看出其上佳品質。
店小二并非是沒見過富家的公子獨自來客棧,本當見怪不怪——可這公子斗笠白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模樣,卻讓人禁不住探究。
公子要了包子和茶水。
店小二跑去了后廚,現(xiàn)下客人不多,他便立在門口偷偷地瞧著那位公子。
“春哥。”
一個聲音響起,將店小二嚇了一跳,登時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主動說道:“對不住啊小白,那公子長得……”他羞赧,“太讓人移不開眼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