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最后一門是化學。
女監考老師混著雨聲踩著高跟鞋捧著密封袋,噠噠噠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試卷發下去沒多久她就注意到了角落里那個趴了很久的男生。
女老師手捻著卷子,徐步走到了許然的座位前,然后伸手敲響了他的桌面:“同學醒醒,考試開始了。”
許然迷迷糊糊地把窩在手臂里的頭抬了起來。
他臉頰兩側己經被燒成淡紅色,腦袋比上午更痛了——以至于他剛抬起頭來就想當著老師的面再次埋下去。
女老師也發現了端倪,她盯著許然泛紅的臉頰看了會兒才出聲:“考完回家趕緊去醫院看看,別燒傻了。”
等老師離開許然才慢慢抬起無力的右手覆上了自己的額頭——滾燙一片,燒的更嚴重了。
*下午恢復完考場后就放了學。
雨下得急促,匆匆趕來又匆匆離去。
許然靠坐在劉藝顏車后座上,閉著眼睛睡覺。
劉藝顏在電話里就知道了他發燒的事情,這會兒正打算開車帶他去最近的醫院掛水。
過完一橋后轉彎就是淮里人民醫院,下午醫院里沒多少人,劉藝顏幫他掛了號領著他往里走。
沒過多久穿著粉色醫護服的女護士推著銀色推車從門口走來,接著掛水,穿針,動作利索干脆,但許然仍然在她撥弄針管時下意識轉過了頭。
掛水的臨時病房里大多都是吊水的人,很安靜。
但劉藝顏是個閑不住的,許然剛躺下沒幾分鐘就聽到她說:“許然啊,媽媽正在打算搬家。”
許然頭仍舊暈著,但還是敷衍的嗯了聲。
沒問為什么,也不想問為什么。
原因許然也都知道的差不多——樓上那戶本來就天天吵架,搞得樓下晚上睡覺都睡不好,劉藝顏想搬家也是理所應當。
劉藝顏看了兒子一眼,見對方沒有說話的打算也知道他是累了,但她還是忍不住輕聲念道:“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