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了一杯熱茶端給她,她一把接過去,然后喝盡才好了些。
“小姐,張違之果然如你所說,把誠哥兒的這事兒傳出去了。
據說他昨日和一些老友在酒樓里喝酒,喝著喝著便勃然大怒,當著眾人的面怒斥誠哥兒。
說他不尊師長,實在不孝不悌。
不堪大用。”
這話可謂是十分惡毒了,張違之果然如同她記憶中的一般,脾氣爽直,且嫉惡如仇。
她放下手里杏仁糊的碗,闔眸心中盤算著,這消息到底究竟需要多久,才會傳到鐵水胡同去。
不過她可不想等了。
她睜開雙眼,朝著蘇兒道:“你去鐵水胡同,找幾個販夫走卒把這事兒宣揚出去,確保那個人能聽到消息。”
蘇兒點點頭,“放心吧小姐,我知道如何做。”
“嗯,去吧。
小心些,別被發現了。”
蘇兒和蓮兒是從小跟著她的丫鬟,感情和信任自不必說。
況且,當時魏景薇的母親還在世時,還把蘇兒帶在身邊一段兒日子,好生調教了一番。
論應變和頭腦,蘇兒都是拔尖的。
是以,很多事兒她交出去都十分的放心。
鐵水街這邊兒。
張若若在丫鬟們的伺候下剛用了早膳,這會兒子十分悠閑的坐在院子里,拿起一塊兒布料縫縫補補。
外頭的街道上偶有喧鬧的聲音傳入里邊兒,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桂枝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笑道:“小姐對爺可真好,爺平日里貼身的物件,還有衣服,都事事親力親為,也難怪爺疼愛你。
就是奴婢,也覺得小姐是頂頂好的。”
張若若停下了手中的針線,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十分嬌羞的看了一眼桂枝。
“就你嘴巴甜,等爺送錢來,我定然多賞你些。”
桂枝連忙福了福身子,嘴上笑道:“那奴婢多謝小姐了。”
她嘴上笑的越甜,心中就越苦。
心中并不把她說的話往心里去。
她和桂圓兩個是這院子里張若若身邊最得力的丫鬟,必然是知道如今他們的處境。
自從上次爺來后,知道魏氏不再送錢后,只留了二十兩銀子,讓他們省著些花。
可張若若如今那是當初那個鄉下來的丫頭?俗話說,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
她是再也過不了以前粗茶淡飯的日子。
糕點要這京里最好的店做的,飯桌上每頓都離不開葷腥。
只有每回爺來的時候,才一臉惆悵的說著不愛葷腥,喜歡食素。
最是虛偽不過了。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如今的銀子只剩下三十兩,滿打滿算也就再夠張若若花半個月,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