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巴巴的尸首,瞧一眼都嫌棄。
侍衛們隨手用被子一裹,草草替我爹收了尸。
若不是我爹還占了個國主的身份,怕是要首接丟去亂葬崗的。
第二日,我便匆匆即了位。
沒有即位大典,沒有新制龍袍。
扯了二尺黃布,就那么水靈靈的坐上了龍椅。
大臣們裝都懶得裝,各個笑得如同回春三日一般。
我也呲著個大牙傻樂。
秦宰相懟天懟地懟習慣了,指著我的鼻子首罵。
“這新帝,莫不是個傻子。”
我呲著的大牙一秒收回。
你才是個傻子!
你全家都是個傻子!
我是新帝,我便不要面子么?
可,瞧了瞧秦宰相明明滿頭銀發卻依舊硬朗的巴掌。
嗯,面子什么的,不重要。
傻點好呀,傻點好呀!
鎮北將軍唯恐我又是個驕奢淫逸、窮奢極欲的主,連夜遣他小兒子回了國都。
算算日子,最多月余便該到了。
其實,鎮北將軍當真過慮了。
即位那日,我便去國庫瞧過。
國庫里只有活物,沒有寶物。
那活物,全是巴掌大的老鼠,拇指粗的蟑螂。
我很懷疑,我爹是故意的。
唯恐國庫敗光一事暴露,風流最后一晚便首接嗝了屁。
天大的爛攤子,便都留給我收拾了。
怪不得生出了那么一丁點骨氣,他是真想讓我變出陶朱猗頓之富呀!
洪公公笑笑不說話,自身后掏出了一疊名冊。
望著攤在桌上的名冊,我也想去死一死。
我爹當真是勇猛。
后宮妃嬪足足納了三千人,寵幸過的足足有二千多人。
從十五到五十,燕肥環瘦,無所不有。
我爹,他是真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