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們遣散費交得痛快。
有些手頭寬裕的,連帶著貼身丫鬟的遣散費一并交了。
偌大的皇宮,瞬間就空了一大半。
遣散費隊伍最后頭排著的,是我娘。
我娘身后跟著兩個嬤嬤,兩個丫鬟。
嬤嬤和丫鬟背著的包裹一個比一個大。
我一把牽過我娘的手便要往鳳儀宮里走。
她們是妃嬪,我娘是太后,哪有遣散太后的道理?
可,我娘說了,她年紀(jì)大了,吃不了苦了,有些苦得年輕人吃。
我娘走得瀟灑。
除了跟著她的嬤嬤丫鬟,什么都沒帶。
也沒帶我。
包裹一股腦的全塞我懷里,那是我娘的全部家當(dāng)。
銀票、首飾、值錢的擺件……,甚至還有一件新繡的龍袍同一件大紅的喜袍。
包裹太重,差點沒壓斷我的腰。
幾個內(nèi)侍替我扛著東西回了養(yǎng)心殿。
粗略一合計,加上我娘給的東西,竟也籌了整整八十萬兩。
雖是杯水車薪,卻也能緩緩燃眉之急。
我正要摟著銀票,美美睡上一覺,那洪公公委實是個沒有眼力見的。
在小小的袖口里面挖呀挖呀挖,又挖出來一個賬本。
我爹,當(dāng)真是不給我留半條活路。
攏共欠了皇城的宮娥內(nèi)侍整整兩年的月例!
這賬本我越瞧越模糊。
后頭到底有幾個零,我看了又看,實在沒能看清。
許是困了,睡一覺便好了。
洪公公一拂塵拍在桌子上,我扶了扶頭上歪掉的皇冕。
“傷風(fēng)敗俗、道德敗壞!
還,必須還!”
洪公公搖了搖頭。
宮娥內(nèi)侍不要這月例。
不要月例要什么?
要這皇位么?
我利索地摘了皇冕,戴在洪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