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起床，賀無塵送林湘南去單位。
單位到大院很近，林湘南始終都是步行。
賀文山則不遠不近地走在母子倆身后，保駕護航。
賀知塵不知道林湘南上個班有什么好護送的，穿著他新買的鞋子、衣服出去顯擺了。
“方便出去吃嗎？省城你以前沒怎么來過吧？這次有機會咱們出去轉轉？”
“好啊。”賀無塵不想違逆母親的任何心意。
于是，林湘南很快敲定了晚上下班之后帶他們出去吃。
“那邊有個夜市，晚上很熱鬧，不過，我們就不去了，人太多，不安全。”
“聽您的。”
母子倆邊走邊說，很快到了單位。
林湘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對賀無塵說：“我那屋的柜子里，右側最深處，有一套壓箱底的衣服，你現在穿應該正合適，等會兒回去了你試試看。”
“您給我做的？”
林湘南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賀無塵無事可做，也就打算回去了，但賀文山問他：“這些年摸過槍沒？”
賀無塵一頓，眸色意動。
男人哈地一聲笑了，很快帶著他上了輛車。
接上賀知塵，車子左拐右拐，很快出了城。
賀知塵十分興奮，仿佛屁股底下漲了釘子，一個勁兒問賀文山是不是要去打耙。
賀無塵揚了揚眉，“打過？”
賀知塵只是嘿嘿笑了笑，賀無塵也就不問了。
這兩天他已經發現了，雖然父母說不干涉賀知塵的發展，不會在他小小年紀就定下未來的路，但賀文山對賀知塵完全就是自己小時候那一套。
早起扎馬步、練拳，晚上練樁，每天無論多累，玩得多瘋，賀知塵都不會忘。
靶場不是軍區的靶場，而是省城武警的訓練基地，賀文山提早打了招呼，帶著他們去選槍。
賀知塵一路小跑著在前，相比之下，賀無塵要冷靜且穩重得多。
他跟在賀文山身邊，“我聽我娘說，您這兩年不怎么出任務了？”
賀文山年紀在這兒，直到前兩年正式提為副師之后才不再出任務。
如果沒有大的變動，這塊地界將來是要交到他的手上。
“不會訓練也落下了吧？我娘萬一有什么事，你能保護得了她嗎？”
“你小子就不能有一天看我順眼的？”
“這有點難。”
賀知塵已經選好了槍，被人帶著玩去了。
賀文山和賀無塵也選了槍，站在靶位前，誰也沒說話，直接開槍。
賀無塵的手很穩，一個十環接著一個十環。
打完之后看向賀文山，男人揚了揚眉毛，舉手抬槍十連發。
隨著槍聲連響，賀無塵的面色終于出現了一些波動。
他是十個十環。
賀文山是十個十環都打在了同一點上。
賀文山絲毫不覺以己之長來打擊兒子有什么不對，“年輕人還得練啊。”
“真心、立場和選擇，有時候比技術更重要，您說呢？”
賀文山無語地盯著他看了片刻，無奈道：“我算是發現了，我這輩子也別想翻身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