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紫菀的鼻子,笑嘻嘻地道:“當然是要完成我們紫菀姑娘的終身大事啦!”紫菀愣了愣,才跺著腳,氣道:“姨娘取笑奴婢!”我的確是在逗她,但心里卻在盤算著,若是我這回在外頭出了事,幾個丫頭可怎么好呢。紅梅有她爹,自是不愁的。紫萱原本就是從前院調(diào)過來的,仍舊再回前院便是。紅茶近來照管廳堂書房有功,得了二爺?shù)那嘌郏雭砦易咧螅敃鸭t茶撥去伺候。剩下幾個丫頭,怕是就要等著重新分配了。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紫菀。如果這次是我想多了,我一定會抓緊時間給紫菀找個好歸宿。她蠢笨憨傻,但卻忠心為我,值得一個好結(jié)局。紅梅很快就回來了,我把那封信交給她,她便簡單收拾了幾樣?xùn)|西。臨走之前,她來給我磕頭。“姨娘必定是想多了,”紅梅眼圈兒微紅,“不過是出門一趟上個香,她怎會有這樣大的膽子。”我很驚奇,紅梅先前還那么慌張,去了后門一趟,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真是聰明。我夸了她幾句。紅梅就得意地抿嘴一笑:“那是當然,奴婢本來就聰明,跟著姨娘學(xué)了認字,就更聰明了。”笑著笑著,卻哭了。“先前奴婢跟著姨娘去過正院,正院里的人都不把姨娘放在眼中,今日卻對姨娘這般好,肯定在憋著壞水呢,姨娘,你要萬分小心,那高媽媽說的話可不能信,什么大車都安排好了,咱們府上難道每張大車都用上了么?”“即便如此,觀水莊又不遠,抽出一張來送紅杏回一趟莊子,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哪就用得上去外頭賃車子了?”紅梅的話倒提醒了我,難道二奶奶在車子上動了手腳?無論如何,明日之行,萬分兇險。送走紅梅,我就抓緊時間干活兒。在貼身小衣里頭縫上幾個小口袋,將那些銀票地契等物品都塞進去。剛收拾妥帖,方嬤嬤便來了。我忙出去迎她:“一點小事,還要勞動嬤嬤跑這一趟,都是我的不是。”方嬤嬤待我還是那般客氣。“姨娘千萬別說這樣的生分話,二爺特地囑咐我,要多來姨娘這兒走走,看看姨娘有沒有短缺處,姨娘今日就是不叫紫萱去請我,我也是要過來的。”我們兩個說了幾句客套話,我便抓著方嬤嬤的手,老老實實地跟她講了我的憂慮。“嬤嬤,我的心好慌啊,高媽媽從沒對我這般和顏悅色過,我從正院一出來,就慌得不得了,總在尋思著,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什么事,竟叫高媽媽對我忽然變了態(tài)度。”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方嬤嬤說了,還說了我的擔(dān)憂。方嬤嬤是個聰明人,我不用刻意強調(diào),她就從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姨娘若是不放心,現(xiàn)在就告?zhèn)€假?姨娘的身子弱,出去一趟吹了風(fēng),染了風(fēng)寒也是很正常的。”我搖搖頭:“已經(jīng)說好了的事,怎能說不去就不去?”告假一事,我也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