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許山奎才緩緩轉過身,背著手望向前方那道從山上直落而下的瀑布。
“難道是他回來了?”
嘟囔了一句,許山奎像山一樣沉默下來,把自己挺得筆直,猶如山中的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許長空和俞天銀在那位鬢發(fā)老者的帶領下,一路匆匆上山。
當他們轉過一處山坳時,突然停了下來。
望著前方站在山澗旁,那道孤零零的蒼老身影,許長空漸漸皺起眉頭。
“福伯,我爺爺今天怎么沒釣魚?”
一聽這話,被叫做福伯的鬢發(fā)老者深吸了一口氣。
“二少爺,俞大人,你們還是趕緊過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
一聽這話,許長空和俞天銀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愕然的神情。
眼睜睜看著福伯轉身離開,他們又有些忐忑不安。
“那就是你們家老爺子?”俞天銀眼珠子一轉,一臉詭異的說道:“我聽說許家老爺子已經(jīng)80多歲了,竟然還如此硬朗。
”
“俞大人。
”許長空深吸了一口氣,“咱們還是過去吧!”
俞天銀哦了一聲,沖著許長空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許長空率先走出,他急忙跟上。
來到許山奎的身后,許長空愣住了,俞天銀也停下了腳步。
“世事如舟掛短篷,或移西岸或移東。
”
“幾回缺月還圓月,數(shù)陣南風又北風。
”
“歲久人無千日好,春深花有幾時紅。
”
“是非入耳君須忍,半作癡呆半作聾。
”
許山奎并未回頭,而是望著前方緩緩念出了這首詩。
聽完之后,許長空和俞天銀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錯愕的神情。
直到這時,許山奎才轉過身,打量著面前站立的許長空和俞天銀。
“想必這位就是咱們江南的三品臬臺大人?”
一聽這話,俞天銀沖著許山奎拱了拱手,微微一笑。
“在下俞天銀,拜見許老爺子。
”
說著,他拱手鞠躬。
“失敬!失敬!”許山奎也沖著俞天銀還了一禮,笑著說道:“臬臺大人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
“無妨。
”俞天銀笑著略一點頭:“能見到咱們江南的傳奇人物,是我俞天銀這一輩子的幸事。
”
“你們就別酸了。
”一旁的許長空頓時急了:“爺爺,我爹和大哥都被抓走了,現(xiàn)在就關在按察使衙門里,咱們得想辦法營救他們啊。
”
這話一出,原本正在寒暄的許山魁和俞天銀同時一愣。
少許……
許山奎朝著俞天銀望去。
、
“臬臺大人,這事……”
“哦!”俞天銀略一點頭,沉吟著說道:“我正是為這事兒來的。
”
“不過許老爺子可不要誤會,你們家這兩個人可不是我抓的,而是我的頂頭上司孫大人下令抓的。
”
這話一出,許山奎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
“他們是觸犯了什么國法?”
“如果真是觸犯了國法,誰抓他們都是理所應當。
”
“但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
說到這里,他忽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