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初笑了笑,打了個響指:“你可以進來了。”
陳任腿腳站不穩,幾乎是被兩名保鏢架到臺上。
何晴夕跟他打了個照面,脊背莫名一寒:她完了。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裴景初半蹲在陳任跟前,替他舉著話筒。
陳任面如死灰,兩片毫無血色的唇瓣動了動,“我叫陳任,是T大的學生,我是...”
“沒人查你戶口本。”男人沒有耐心聽他羅里吧嗦的自我介紹,開口打斷。
男孩額前的汗水與血水相融,刺激到沒處理的傷口,疼得他心里發毛。
“何小姐說讓我幫她懷上孩子,她就可以給我一筆錢...然后我就...我就答應了。”陳任雙膝跪在地毯上,有氣無力的。
“我家里很窮,我媽媽有四個...”
裴景初眉眼冷了幾分,狠狠剜了他一眼,陳任即刻將停止說廢話。
“最重要的是,何小姐從來沒有跟裴總有過肌膚之親,所以她說那個孩子是他的,就很可笑。”
“你胡說!”何晴夕在陳任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想沖過來抽死他。
她給了他那么多錢,卻還是沒有堵上他的臭嘴!
女人被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壓制著,完全動彈不得。
陳任扯了下嘴角,用力擠出一個笑容:“我還有我們在一起的照片大家要看嗎?”
“很露骨的那種哦,夕夕,你要看嗎?”都這個份上了,他還不忘調戲一下何晴夕。
何晴夕抓亂自己的頭發,開始賣慘:“明明是你趁我喝醉了逼迫我與你發生關系,還拍了照片威脅我...”
“我爸救我這么一個女兒,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嫁給景初,景初也是我爸看著長大的...”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要拋棄我!”
裴景初感知到她有發瘋的前兆,立刻往后退了幾步,遠離她。
“這小子說的話能信嗎?”
“口說無憑,必須拿出證據!”
“對!不是說有照片嗎?拿出來!”
“我有證據!”臺下一只纖細的手腕舉在半空中,眾人尋著聲音看過來。
女孩摘下頭頂的鴨舌帽,秀發隨著帽子脫落,肆意灑脫地傾瀉而下。
她硬著頭皮大步流星往臺上走。
在跨上三層臺階后,她摁下錄音。
“我看著他走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幫助我早日懷上孩子。”
“我們的孩子以后姓裴好像也不錯。”
...
這個錄音時鳶一直保留著,就怕有一天會派上用場,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
裴景初站在女孩的身后,一周不見,她好像消瘦了不少。
“他們說話的聲音,相信在座的各位剛才也都聽到了。”時鳶淡淡瞥了眼一臉怒容的何晴夕,“何阿姨,這次可不是我胡說八道吧?”
她似乎就是為了提供這段錄音的,所以在播放完錄音后,看都沒看裴景初一眼,轉身走了。
男人眼眸微闊,只想著趕緊結束眼前這一切,他好回去哄老婆,不然晚了他跪榴蓮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