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時小姐。”慕川壓低聲線,語調十分嚴肅。
這邊的時鳶也同樣用很輕的聲音說話,“慕特助,小叔叔今天是不是很累啊,我看他狀態不好。”
慕川正坐在會議室里替老板做收尾工作,下意識就說了實話:“嗯,老板昨天來伯尼談并購案,下午接了個電話,今早又坐最早的飛機回去了,說是有點私事要去處理。”
得到這個答案的女孩,登時紅了眼睛,眼睫輕輕打顫。
定是何晴夕跟他說了什么,他才丟下工作回來找她的。
淚水模糊了視線,順著下巴滾落在屏幕上,女孩顫抖的手指艱難地在屏幕上敲出幾個字。
【試用期減一周。】
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裴景初還沒到家,他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笑意。
...
何晴夕最近一邊要忙著準備婚禮的事情,一邊又要穩住陳任。
他覺得自己立了大功,手里又有她的把柄,要錢直接獅子大開口。
何晴夕也確實是懷孕了,只是這個孩子的父親是陳任,所以她現在必須要想辦法穩住他,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好事。
只是這個陳任實在是膽大包天,昨天給的十萬第二天全花光了,又跑來老宅找她要錢。
陳任每次來何家老宅就跟回了自己的家一樣,兩只腳往大理石桌面上一翹,下一秒便開始喊來傭人幫自己倒水。
“我最近定制了一件西服,大概需要一百萬吧。”傭人端來茶水,就差喂到他嘴里。
何晴夕眉峰蹙起,把手里雜志砸向他,“你未免也太過份了吧,我昨天不是剛給了你十萬嗎?”
陳任偏頭躲開,視線挪到她的小腹處,無所畏懼:“那我就讓你這婚結不成,我的孩子怎么能叫別人爸爸?”
女人氣得說不出話來,硬著頭皮從私人賬戶轉給他一百萬。
這些錢都是何明生前給她留的嫁妝,是為了讓她以后在婆家有底氣。
可是現在,就快要被這個貪得無厭的人榨干了。
錢到賬了,陳任也不想繼續留在這了,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忽地,何晴夕的手機響了,是裴景初打來的。
聽著女人矯揉造作的聲音,陳任忍著不作嘔。
“景初,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啊,是不是想我了?”
裴景初把手機隨手丟在會客廳的茶幾上,眸光微冷,“我本來考慮放過你一馬,畢竟何叔叔以前幫過我忙,但你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何晴夕面色凝重,握著手機的掌心止不住冒汗:“景初,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男人重新拿起手機,怒極反笑,“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做好丟人的準備。”
電話掛斷,他點了一只煙,骨骼分明的手輕搭在沙發扶手上,沒抽。
叮鈴鈴-
手機鈴聲再次不合時宜地響起,裴景初掃了一眼來電顯示,順手接起。
“裴景初,你真要跟何家那個長得像妖怪的女人結婚啊?”余冕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用詞難免有些夸張。
裴景初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測,“那要不你回來替我娶她?”
“祝你幸福。”余冕神情一變,即刻改口:“就是可憐了我小侄女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