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病房
察覺到病床上的女人像是睜開了眼睛,時鳶從椅子上起身,伸手去扶她。
“姐,你好點了嗎?”她吸了吸鼻子,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伊沫沫眉頭緊皺,渾身不適,“鳶鳶,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
女孩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女人見狀深深嘆了口氣,“那鳶鳶今天為什么不來幫姐姐?”
“如果鳶鳶真的嫌姐姐給你丟人了,我現(xiàn)在就走,我遠離你,你就當(dāng)沒我這個姐姐!”
伊沫沫說著就要掀被子下床。
時鳶攔住了她,披在肩膀上的西裝外套也因為女孩的動作掉落在地板上。
女人垂下眼瞼細(xì)細(xì)打量著,之后又將目光挪到時鳶身上,從頭到腳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
“姐,今天的事情你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而且小叔叔很生氣,我怕他...”
伊沫沫打斷她的話,然后用力推了她一把:“怕他把你趕出去,變成像我一樣是嗎?”
“鳶鳶,你要是瞧不起姐姐就直說,姐姐不會死皮賴臉粘著你。”一通發(fā)泄完,她將被子蒙住腦袋,痛哭流涕了起來。
‘吱呀’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何晴夕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在對上女孩詫異的目光后,她小聲解釋:“你姐姐的主治醫(yī)師給我打了電話,說她狀態(tài)不好,我過來看看。”
有了她的解釋,時鳶算是打消心中的疑慮。
她就說何晴夕為何會平白無故出現(xiàn)在這里。
看到此刻的伊沫沫將自己蜷縮在被子里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朝時鳶點點頭又推門出去了。
門剛合上,女人轉(zhuǎn)頭,正巧對上一個深不見底的眸子。
她笑了笑,“景初,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裴景初脊背貼在墻上,一個眼神都沒給她:“你不會贏?!?/p>
何晴夕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曲,“我只是來提醒你時間快到了?!?/p>
她自知男人不想搭理她,抬腳往電梯口走,“下個月我爸生辰,你們要是還沒在一起,你就要娶我?!?/p>
不管在沒在一起,他都要娶她!
何晴夕在心里輕蔑地笑了一聲,她有的是辦法對付時鳶。
她離開后,走廊陷入一片寂靜。
裴景初凸起的指骨握上門把手,剛要擰開,里面就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緊跟著是女孩再平靜不過的聲音,只是說出來的話太過令人揪心:“我跟裴景初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我不喜歡他?!?/p>
“我們的關(guān)系也僅限于叔侄,他要是挑破這層關(guān)系我就會離開安城。”
“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之后會安排你們見面的。”
“今天的事情是他強迫我的,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時鳶的這番話說的實在太過平靜,門外的男人只覺得她絕情。
明明剛才還上趕著來親他,結(jié)果轉(zhuǎn)身就說不喜歡他,當(dāng)他是什么?
她的發(fā)泄口?還是練習(xí)吻技的對象?
一想到女孩以后也會跟別的男人有那么親密的接觸,他的神色就越發(fā)薄涼。
面對伊沫沫舉著水果刀扎在自己下巴時,時鳶只能說出違心的。
她比較慶幸此刻裴景初不在,要是被他聽去了這些話,指不定怎么發(fā)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