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尚不解地皺著眉頭看向伊沫沫,然而女人卻沒給他任何反應。
從何家老宅離開后他收到了何晴夕發來的消息。
回家后,他隨手抄起一個皮帶,把伊沫沫打的半死。
伊沫沫反抗不了,心如死灰地仍由男人對她施暴。
想離開他是真的,和他合伙算計時鳶也是真的。
她在這里真的待不下去。
在很多個被家暴的夜晚,她都很想問問老天爺,為什么要讓她過得這么悲慘。
為什么時鳶和何晴夕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卻要遭受這非人的待遇,為什么啊!
有些東西既然從出生起就不曾擁有,倒不如自己主動去爭取。
顧尚打累了,又跑到房間把她壓箱底的嫁妝全都拿出來,準備大顯身手。
女人滿臉傷痕,靠在床沿邊一言不發。
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真的會讓人誤以為她已經死了。
半晌后,她擦干淚水,掏出手機給時鳶開視頻。
彼時的時鳶,剛放下手機,前幾天沒休息好,整個人處于緊繃的狀態。
今天好不容易放下手機想早點睡,誰料眼睛還沒閉上,枕頭下的手機又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她以為是裴景初,剛想發火,卻瞅見是視頻通話。
“怎么了?”女孩刻意壓低了嗓音,害怕吵到其他人。
電話一被接通,伊沫沫又開始貢獻演技:“鳶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讓你陷入危機的,我只是太缺錢了,你看。”
她找了個支架把手機靠上去然后身體往后挪,露出新傷,“這些都是顧尚打的,我那天本來想告訴你真相的,卻被他發現了,他把我關在房間里,每天喝完酒就對我動手。”
“鳶鳶,姐姐也是身不由己。”
一番話說完時鳶才想起自己沒帶耳機,手足無措地去找耳機。
倏然,臉頰邊出現一雙纖細的手指,她的手里還捏著耳機。
女孩自然接過,然后做了個口型:“謝謝。”
紀千雪微微笑了下,關上簾子去睡覺了。
電話對面的伊沫沫淚流不止,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鳶鳶,原諒我好嗎?”
時鳶盯著鏡頭里逐漸瘦削的人沉默良久。
她不是圣母壓根做不到原諒,可這又是她的姐姐,是她找了這么多年的姐姐。
“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掛了電話,女孩翻來覆去睡不著。
干脆再次刷起了短視頻。
這時,屏幕上突然彈出裴景初的消息。
【出來,我在樓下。】
時鳶幾次三番睜大眼睛,仔細刷新了好幾遍才確認不是做夢。
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
顧不上那么多,女孩下了床,披上外套作勢就要出去。
安恩和紀千雪紛紛在簾子里探出半個腦袋,“鳶鳶,這么晚了,你去哪啊?”
她用拿著手機的手朝兩人揮了揮,“有點事,馬上回來,你們先睡,我把門從外面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