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初準備上臺揭穿這虛偽的一家人,所以摘下了一直帶著的口罩和鴨舌帽。
“裴總?”老人哪禁得住嚇啊,他看了看葬禮正前方擺放著的照片,又扭頭看向身邊站著的男人。
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他跟他無怨無仇,為什么要來嚇他啊!
臺上的裴商潸然淚下,像是完全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間,稍抬眼瞼便看到有好心人遞了張紙巾過來。
“謝謝。”接過后,他禮貌道謝,假惺惺擦拭著眼里的淚水。
“大哥,我回來了。”裴景初小幅度扯了下唇角,眼里帶著笑意。
語畢,他轉了個身,凌厲的目光俯視著站在臺下的賓客,“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裴商錯愕不已,屏住呼吸不停地往后退。
“詐尸了!”人群中故意有人惡作劇喊了一聲。
裴老爺子剛吃完定心丸從休息區過來,以為眼花了,又吩咐管家再給他一顆。
阮禾抱著裴辰軒,瞅見眼前這一幕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下意識就把裴辰軒護在懷里。
這是人是鬼啊,怎么大白天的就出來嚇人。
在場的所有人寧愿相信裴景初詐尸了,也不愿相信他是真的沒出事。
角落里,女孩手一抖,打翻了手里的托盤,在其他人還沒看過來的時候她就收拾好了。
得知裴景初回來的消息,大概也只有時鳶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男人長身玉立,提步拿起話筒:“托我大哥的福,我還活著。”說完這句話,裴景初刻意把目光停留在裴商身上。
眾人的焦點很快也跟著挪了過去。
“大哥,我回來,你高興嗎?”他忽而挑唇一笑。
要不是心里素質夠強,裴商也早就昏死了過去,“當當然...高興了。”
話音剛落,一道尖利的女音直沖靈堂:“景初,你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何晴夕今日難得穿的樸素,眼底卻通紅一片,剛才在門口接客的時候,不少裴景初曾經的長輩都欽佩于她的決心。
裴景初都已經不在了,這女人居然說要為他守寡。
沒等女人撲上來,裴景初快速閃身,“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跟何小姐解除婚約的。”
“解除婚約?”
臺下賓客竊竊私語,顯然是對這位少爺的做法不理解。
“裴總,您出事的時候,何小姐一直幫忙照顧您的父親,您這么做是不是不妥?”
“就是啊,裴總,何小姐還說要為您守寡,您這樣跟過河拆橋有什么區別?”
...
今天的葬禮也來了不少媒體記者,他們的問題通常都無比犀利。
時鳶盡力把自己藏得很好,她本來想見到裴景初就走,可眼前這樣的場景似乎是有大事要發生。
愛吃瓜的她,選擇再蹲一會兒。
沉默片刻,男人嘴角又噙起一抹笑意,“我之所以選擇解除婚約,是因為我的未婚妻先背叛了我。”
大家像是瓜田里的猹上躥下跳迫切能吃到第一口瓜。
“您說是您的未婚妻先背叛了您,請問您有證據嗎?”記者的問題正是吃瓜群眾所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