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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俞舊思停頓片刻，語氣卻有些變了，沙啞中帶著顫抖：“叫你別回頭。”
其實是叫誰別回頭，他自己最清楚。
一株玫瑰刺，扎得人們鮮血淋漓。
叫你別回頭。
那我有什么可回頭的呢？
段丞裕想。
就快十年了，與死神共舞，就快十年了。
這十年里，段丞裕每天睡前都會想，明天的太陽是什么樣的呢？
每次完成任務，他都在想，茂寧的下雨天是什么樣的？
張馳是不是還一首在等自己回去？
他是見過茂寧的下雨天的，只是時間太久，他幾乎要忘掉了。
他想得更多的是，能不能活到明天。
玄武閣為他續了八年的命，同時也將他“囚”于玄武閣八年。
所以，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回頭的呢？
重獲自由對他來說，無疑是高興的。
即使只剩短短兩年，段丞裕也不再回頭了。
而俞舊思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卻什么也不說。
他手上的血液似乎早己干涸了，手指上的戒指卻在隱隱發光。
俞舊思長得很瘦，整個人看起來纖細高挑，眉眼卻像是凝著終年化不開的冰川，周身都圍繞著病氣。
但也看得出來，他絕不弱小。
長指骨節分明，上面分布著道道被扎出來的傷痕，戒指就戴在他的無名指上，很漂亮。
那真的是很漂亮的一雙手。
俞舊思想，也許自己也不能再回頭。
再不經意看他一眼吧，也許很快就要到告別的時間了。
去找到那支玫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