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絲殷紅的血跡,像暗夜中濺開的曼陀羅之花,令人發指。
厲云深身子輕顫。
走上前,小心掀開溫湉的裙子。
鮮紅發冷的血滴落地板,沒有任何征兆,叫囂著,讓厲云深呼吸發促。
sharen償命,欠債還錢。
厲云深在海上漂了估摸三十年,土匪,劫匪,什么都嘗了個遍,有時候,一槍斃命后的尸體,落在海面上,甚至可以把海水染紅。
可今天,這個不聽話的女人,卻讓他徹底慌了神。
順著視線,忙觀察女人的反應,指尖顫著,摸了摸溫湉的蒼白小臉。
“湉湉……”這樣溫柔可人的語氣,夾雜著小心,大概是上輩子,上上輩子,在沒有成為宿敵前,厲云深一遍一遍曾經吐出的字。
他慌了,眉宇輕皺。
“約翰!”
撐起身,沖著船艙外喊。
很快,一個金發碧眼的醫生,飛快的沖進了船艙。
厲云深抱著溫湉,輕放在床上。
單薄的一片,風都能吹倒。
“云深。”
約翰俯身,檢查,懂了緣由。
“溫小姐,流產了。”
外國口音在船艙響起。
猶如一顆深海炸雷炸開。
早有預料,真正擺在面前時,又接受不了。
后退半步,約翰連忙伸手扶。
單手叉腰,踱步,慢慢從床頭一首走去床尾,一個來回,略微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響起。
“云深,還會再有的。”
厲云深一怔,再無情,再殘酷此刻也裝不住了。
往后捋了一把頭發,本來整齊的頭發被弄得稍微有些凌亂。
內心仿佛猛然撕裂,他,再也沉不住氣,幾個月前,自己干的禽獸事自己清楚,倒也希望因子留母,小女人就這樣無情地放棄了屬于他們的愛情延續。
也是,連自己生命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