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我想也不想，立刻拒絕：“你的意思原來是讓我們賣城？不好意思，這種沒骨氣的買賣我們不做！”
“不行不行，銀子可以不要，城不能給啊。”
“西境若是被他們占領，咱們在京城不得每天提心吊膽！”
那些老頭子只是慫，但不蠢，馬上腦袋搖的比我還快。
白望舒冷冷道：“你們打輸了仗，那幾座邊城本來就應該歸屬西涼了，如今你們不僅想把城池要回去，還想讓我們打了勝仗的交錢，世上豈有這種道理。”
“就是，簡直獅子大開口！”
“照我說，干脆銀子別給，城也不用還回去了，我們安安穩穩退兵，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如果想把浮安要回去，那就自己來打！”
西涼人舉手吆喝，一個比一個聲音大。
眾大臣急得滿頭冷汗，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在氣勢上，就已經矮了對方半截。
我沉聲道：“二皇子想講道理，當初西涼擅自撕毀協議，進攻浮安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滿嘴仁義原則？開戰是你們，停戰也是你們，把大啟的顏面置于何地。”
“這么說來，楊指揮使是堅持要繼續打下去咯？”
白望舒忽然伸手拿起一個棋子，放在地圖京城的位置上。
這個動作的威脅意味明顯。
“不能打，不能打。”戶部尚書慌忙擺手，“咱們有什么話還是坐下來好好談，千萬別再傷了和氣！”
白望舒攤手，“我是很有誠意的，吵架絕非我所愿，但你們太貪心，請恕我沒辦法答應這位楊姑娘提出來的所有條件。”
“我也說過，這些條件是最基礎的要求，沒有退讓的余地。”
我懟了回去。
談判時，一旦開始松口，對方必定會得寸進尺，所以千萬不能打開第一個口子。
這還是沈時風教我的……
“你們誰去把喝醉酒的沈首輔請過來吧。”白望舒忽然看向我身后的大臣，“跟這種頑固的小丫頭沒什么好談的，和她多說兩句，都拉低了我的檔次。”
沒人敢出聲。
談到現在，白望舒已經開始羞辱我了。
這恰恰證明，他的招數快要用完。
我冷笑，“今天由我來做二皇子的對手算是剛剛好，再往上，怕是二皇子配不起了。”
不就是人身攻擊，誰怕誰，我也會。
白望舒臉色逐漸變得陰沉，“我寧愿跟一個醉酒的首輔談事，也不想跟這種不懂事的小姑娘說話。”
“那你忍忍吧，如果不是站在這張談判桌前，我也不愿意跟你這種看著就人面獸心的男人說話，連我一個小姑娘都有耐心忍下來，怎么偏你不能忍？”
我反唇相譏。
站在白望舒身后的西涼人怒喝：“大膽，你竟敢對我們二皇子如此出言不遜！”
“只許他侮辱我，不許我說他兩句嗎？西涼男人果真如傳言那般粗魯，沒有禮貌，可憐了無數西涼女人，沒見過好的，要嫁給你們這種貨色。”
連沈時風都經常被我說到啞口無言，這群西涼人又怎會是我的對手。
他們老臉漲得通紅，只能干瞪著我。
“噗。”
突然，從人群里傳來一聲很不合時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