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葉聲音懶洋洋的，很催眠。
我也困乏了，打了個呵欠回答：“誰知道呢，他是個怪人?！?/p>
“我聽說他一夜白頭是因為發現最心愛的小妾背叛了他，就是那個叫蘇小曼的對比，之前咱們一起查過她，你還留了人證。”
司空葉越說，似乎越沒有困意，反倒起勁了。
他摘下樹葉折成小船丟進房間里。
西涼的樹比大啟更高，葉子也更大，折成的小船在半空中借著他的內力晃晃悠悠，被送到了我的枕邊。
“揭發蘇小曼這件事肯定跟你有關，不如你詳細給哥哥說說，我也好聽個八卦。”司空葉笑道。
我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你一個大老爺們那么八卦干什么。”
“這叫收集情報，對殺手這一行來說情報最重要。”
司空葉振振有詞。
當然，我不相信他說的這句話，他肯定只是單純想八卦而已。
我自然不可能把全部事實告訴他。
“這事的主謀是楚王慕云瑾，我只是負責配合的，蘇小曼跟陸墨晗關系不清不楚，留在首輔身邊是個隱患，所以我們把她除掉了，僅此而已。”我含糊道。
“當真只是如此嗎？”
司空葉一副不信的樣子。
我懶懶道：“不然還能怎樣?！?/p>
“憑你和楚王的能力，要想除掉蘇小曼，根本不需要這般迂回曲折，隨便找個月黑風高夜把她抹殺掉就行了。”
“我們不想太得罪沈時風，怕他追查?！?/p>
“哈，他原配蕭靈兒不就是這樣慘死在流寇手里，他查出個什么來了？”
司空葉的話，竟讓我無法反駁。
我只能說：“或許對沈時風而言，蕭靈兒的重要性不能跟白月光蘇小曼相比?！?/p>
“說的也是，瞧他把蘇小曼吊在城墻上這種充滿恨意的做法，俗話不都說愛之深，恨之切么?！?/p>
“他們的愛恨情仇跟我沒關系?！?/p>
反正，當初蘇小曼對我做過的事，我已經百倍奉還給她。
她生性驕矜，出身農家卻自詡高貴，如今被當眾鞭打到衣不蔽體，便是對她的最大羞辱。
司空葉淺笑，“看著不像是沒關系啊，你和楚王繞著圈子設法揭發蘇小曼，是為了給蕭靈兒主持公道吧？”
我眸光微閃，“蕭靈兒死的冤枉，曾經又是楚王的同窗好友，這是她應得的?！?/p>
“嗯，沈時風不懂珍惜?！?/p>
不知為何，司空葉的語氣似乎突然變得沉重，不像之前那么輕快。
我好奇問道：“你好像一直站在蕭靈兒這邊替她說話，為什么？”
“因為我和她有過一段淵源?！?/p>
“是嗎？什么淵源？”
在我記憶里，卻是完全沒有司空葉這號人物。
月光灑落，將司空葉躺在樹上的影子照了進來，瀟灑恣意，獨有一分笑看紅塵的灑脫。
他悠悠道：“她救過我?！?/p>
“有這回事……”
一段記憶忽然在我腦海里浮現出來。
那個渾身是血的受傷男人。
該不會……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原本想總有一天可以找機會把恩情還給她，誰知道她死的那么早?！?/p>
司空葉長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