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很是訝異,被原生家庭,夫家放逐了兩輩子,她從不知道還有人會把她放在心上?這讓她相當好奇對方的身份:“地址給我,我馬上過來。”緣分的天空。當念笙趕到酒吧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酒吧的顧客稀少,只有稀稀疏疏的幾道落魄的身影,東倒西歪的趴在酒桌上。念笙的目光掃視過一圈后,并沒有找到她熟悉的人,她困惑的皺起眉頭。這時候服務員走過來,朝她淺淺一笑:“請問是念笙小姐嗎?”念笙點頭。服務員溫婉道:“客人在那邊的卡座里。”念笙循著服務員的目光,望著靠窗的卡座。剛才她不是沒有掃到過他,只是大腦庫存里,壓根就沒有熟識的人,有這般狼狽的時候。她提腳往卡座走去,直到她看到對方那張矜貴的臉龐時,她才認出對方的身份——竟然是她的前夫。他喝得醉醺醺的,從前的冰寒都被馥郁的酒味沖淡。他一只手提著酒瓶,仰著頭,將酒水往嘴里灌著。然后把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扔,甕聲甕氣道:“小米......”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若是從前,這般狼狽,這般深情的顧瀾城,喬米必然心疼的不得了。為他煮醒酒湯,徹夜伺候他,甚至心疼他到哭,都是常有的事情。可如今她不再是喬米,她收回了喬米那可憐又可悲的同情心。她靜靜的站在那里,像看笑話一般望著顧瀾城。顧瀾城忽然皺眉,整個人就好像被抽去空氣的充氣娃娃,從凳子上滑落到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捂著肚子。念笙知道,他這是胃病犯了。他有很嚴重的胃病,有幾次喝到胃出血,還是她背著他,拖著他,艱難的送到醫院去搶救的,僥幸撿回性命。可現在念笙對他的疼痛毫無感覺,她只是靜靜的望著他,許久后,她才脫口而出:“顧瀾城,你挺讓人惡心的。”“如果你能做到一輩子不愛我,輕賤我,我反倒敬你是個矢志不渝的男子漢?現在演這一出,真的很惡心。”顧瀾城半闔著眼睛,也許是醉酒的原因,眼神迷離空洞。可他藏在衣袖里的手卻微微的蜷縮起來。念笙想了想,又道:“罷了,我既然來了,就幫你最后一次。”然后她拿起手機,將顧瀾城醉酒的模樣錄制下來,給喬馨發了過去。同時,又將同樣的內容發到另一個手機號。喬馨收到念笙的短信時,看到諾大的酒吧,顧瀾城狼狽的躺在地上,嘴里念念不忘的喊著小米,她的心當時就沉到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