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的書案被人換了下去,滿桌子的菜被抬上跟前。那撤下的筆墨倒讓錢老大產生興趣:“白大哥能文能武,實在讓小弟佩服,想當年要不是白大哥救我一命,小弟我也混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白老爺子微微一笑:“錢賢弟記得當年的情分就好,不要像某些人忘恩負義,那才是真的chusheng。”
錢老大一頓,哈哈大笑:“白老爺子說的是張老大吧。他當年被人砍得渾身是血,要不白大哥看他有幾分英雄氣,送他去美國打拼,也容不得他今日囂張。”
蘇蘇在一邊聽得心驚肉跳,今天的他們兩個仿佛不在避諱自己是外人,統統敞開肚皮講話。
張老大?難道就是白鳴風的老婆的父親?俗稱“岳丈大人”?!
蘇蘇還來不及吃味。一邊的白老爺子不咸不淡地開了口:“什么英雄氣,他張悅城不過是一個梟雄,大大的梟雄。跟英雄比起來那是差遠了。”
錢老大哈哈一笑,銳利的眼突然直盯白老爺子蒼老的臉:“那白大哥看看我錢銀川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的一雙虎目閃閃發亮,霸氣與那身上的侵略氣息混合起來,跪坐一邊的蘇蘇突然覺得十分不舒服。
白老爺子微微一笑,四兩撥千斤:“錢老弟是什么人,難道自己還不明白嗎?”他笑了笑,從桌子自倒了一杯清酒,舉杯笑道:“錢老弟既然答應了幫我白啟生,那我白啟生就借你的花,獻你這個佛。我們道上的人,從來一諾千金,錢賢弟混了那么多年也知道的,如果背信棄義,生前就是萬刀穿心而往,死后也只配投生chusheng。”
他最后一句一字一頓,老而不昏的眼直回視錢老大的目光。
錢老大臉上的橫肉一抖,隨即哈哈大笑:“白大哥真喜歡開玩笑。哈哈……”他打著哈哈,終于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兩人相對干盡了杯中之酒。
蘇蘇在一邊,只覺得手心的汗冷浸浸的。好在她經常低眉順眼做乖巧狀,也沒人看見她眼中的異常。
酒過三巡,白老爺子杯杯盡干,不一會,臉上就呈現了一抹紅暈。只是他的談性似因酒的助興而越發濃了。
錢老大也喝得滿面紅光,他看了一眼在一邊一聲不吭的蘇蘇,借著酒勁多看了兩眼。蘇蘇尖瘦的下巴有一抹優美清冷的弧度,小巧的鼻子,通透的肌膚更是引人遐思。
他不由骨碌一聲咽了口唾沫,嘻嘻笑了笑:“白大哥,你的媳婦長得實在耐看,要是我手下的女人,我錢老大一定捧她做日本第一*****。”
蘇蘇臉色一白,再也不顧什么尊卑,抬起頭來冷冷地瞪著他。可惜她眼神太過清澈,這一瞪,越發顯得水光脈脈,嫵媚異常。
錢老大本來并不太注意,如今酒一喝高了,再加上心中有事,狂妄之氣頓聲,哈哈一笑,竟一把抓住蘇蘇細嫩的手。
蘇蘇驚叫一聲,死命掙開,退到白老爺子身后,太惡心了!那么老都可以做她爺爺的人了,竟然色心不死!
她拼命地搓自己的手,躲在白老爺子身后,氣得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