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似放下心中大事,隨意吩咐她幾句,又出去辦事了。
蘇蘇來到浴室,看著自己一身狼狽,還有那拉扯變形的毛衣,想到蕭霖冷酷的手段,她不由生生地打了個寒戰。
他說的對,死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比死還難過千萬倍的活法。比如侮辱……蘇蘇自嘲地脫下毛衣,自己還是怕死,而如蕭霖那樣的人物一早就看透了自己的死穴,受制于他,似乎成了定局……
蘇蘇仔細洗了澡,洗去所有他的味道,接下來的時間便縮在床上呆呆出神。空洞洞的房間,死寂無聲,奢華的房間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更大的囚籠,而自己不過也是一件主人新得來的洋娃娃,不定什么時候就膩了,倦了。
被拋棄的感覺原來是這樣,被白鳴風丟在日本,被白老爺子放棄,連無所不在的佛祖似乎也拋棄了她,就在廟門口,蕭霖不也是肆無忌憚地關起車門就能行暴嗎?
蘇蘇慢慢摸著手上的佛珠,年輕的日本僧人的善意成了她現在唯一溫暖的慰藉。
她心中一片混亂,什么都抓不住,
過了好久,門開了,蕭霖走了進來,蘇蘇在臥房,他在客廳走了一圈沒看見她,便有些緊張地喚道:“蘇蘇,你躲哪里去了?”
蘇蘇不想應他,縮在床上裝睡。他走了進來,見蘇蘇悶在床里,嘿嘿一笑,徑直脫了外衣就覆了上去。
蘇蘇有些羞惱地推開他:“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她縮向床頭。
蕭霖也不強迫她,只靠在床邊笑道:“我是男人,我如果不這樣就不正常了。再說,你老是窩在床上,更是方便我這樣……”
兩個人“這樣”“那樣”猶如繞口令一般,他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蘇蘇下床,心中的一把火騰騰地燒著,可理智告訴她,惹惱了蕭霖絕對是沒好果子吃。
她淡淡回嘴道:“你把我關在這里,我什么地方也去不了,除了睡覺我還能干什么?”
她坐在沙發上,別了臉不去看他。
蕭霖看了她一眼,皺了兩道劍眉:“我怎么知道你們女人要做什么?逛街?美容?還是搓麻將?”
蘇蘇心里閃過一個念頭:“反正你自己看著辦,我再關下去就快瘋了。”
她說完心里突突地跳,也不知道自己蹩腳的伎倆會不會騙得過精明的他。
蕭霖想了一會,坐到她身邊,摟著她,將她的臉扭過來對著自己的眼。兩人靠得很近,近得幾乎可聞對方的鼻息。
蘇蘇眼底的羞惱與憤恨一絲不漏地落入他的眼中,清麗而略顯蒼白的臉頰上有兩抹紅暈慢慢升騰,格外顯得嬌弱。
他吃吃地輕笑:“你想出去么?不過你得先伺候好我哦。不然的話,你萬一跑了我怎么辦?那才是真正的人財兩空。”
蘇蘇盯著他的眼,冷笑道:“我能跑到哪里去?我身上連一分錢也沒有。你也太高看我了。或者說,你一開始就是在高看我。現在我在你身邊,你高興了吧,得意了吧?麻煩你什么時候厭倦了我請告訴我一聲,我會自動自覺地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