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榻榻米,還有那小巧輕薄的推拉門,回到房間,蘇蘇依然覺得自己如身在夢中,特別是白老爺子那一句“這是我的兒媳婦……”更是讓她如墜云里霧里。
是什么讓一向不太喜歡自己的白老爺子突然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改變了自己的觀念?
蘇蘇忽然又想起白鳴風(fēng)對她說“如果名分對你那么重要,我可以告訴你,過不久就可以給你。……”
難道自己要升級了?!……
蘇蘇忽然覺得自己身上有些冷,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不是驚喜而絕對是徹頭徹尾的驚嚇。
做他白家的兒媳婦?!
然后……然后隨白鳴風(fēng)!……
哦!老天啊!……蘇蘇哀叫一聲,雙手不由蓋了自己的眼睛。
過了一會,輕巧的門被人十分有禮貌地敲響,下人送來行李,蘇蘇勉強收拾自己混亂的心情,打起精神一件件整理起來。
……
錢老大安排蘇蘇的房間與白老爺子的房間只隔了一處拐角,但全都在一方的精巧院落。幾個隨扈也都住在旁邊。
低矮的房子,充滿了異國的風(fēng)味,園子中放了兩缸睡蓮,綠葉白花,十分清雅。
蘇蘇奇怪這個冬天季節(jié)怎么會有這種花開放,等到真正去摸了摸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能夠以假亂真的假睡蓮啊。
難得這般做工精巧!蘇蘇哭笑不得。院落再精致,蘇蘇呆了兩天也覺得膩了,除了第一天象征意義地與錢老大吃了一頓飯以后,蘇蘇再也沒有見過白老爺子與錢老大。只覺得院子中的人來人往,腳步匆匆,每個人神色都十分凝重。
唯獨她可以置身事外,果然應(yīng)驗了那句名言:無知者無畏啊!
第三天傍晚,白老爺子回到房間的時候,蘇蘇正蹲在廊下盯著一群螞蟻在運面包屑。他看了她一眼,對身邊的隨扈吩咐了幾句。
便有人去請她進屋見白老爺子。
蘇蘇整了整衣服,清麗的面上微微一笑,如廢柴一樣的自己今天終于可以讓白老爺子施舍一點關(guān)心之情了。
門推開,一股寧氣安神的香味傳來,蘇蘇繞過房間一道潑墨畫花鳥屏風(fēng),白老爺子正低眉品茶。
才兩三天不見,面前的白老爺子憔悴許多,臉上的皺紋仿佛在一瞬間又加深了一分。
蘇蘇忽然覺得他這般奔勞十分辛苦,本該是享受晚年的他,卻為了自己兒子,為了白幫,還要來這樣一趟累身累心的異國之行。看來這一點“敬業(yè)”真的百分百遺傳給了白鳴風(fēng)。
蘇蘇雖然這么想,但是還是恭敬地坐了下來,規(guī)矩地問好:“白老爺子叫我有什么事?”
白老爺子推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淡淡地問:“這兩天悶壞了你了。”
蘇蘇連忙陪笑說:“沒有,挺好的。這里很清靜。”的確是清凈,都沒人打擾她。
白老爺子渾濁的老眼忽然一閃,直逼她的眼中,隨即斂了斑白的眉冷聲說道:“你是我兒子的女人,他也沒打算放你走,所以這些話告訴你也沒什么的。這兩天,你要注意下,我們隨時會走。”
蘇蘇一愣,隨時會走?啥意思?她還沒回過神來,白老爺子忽然從自己身后的黑布包裹著的東西放到蘇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