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光,夏初驚愕又擔憂地瞪大眼睛。這么大一份炒面,她都不一定吃完,更何況四歲的小孩,該不會吃撐吧?沈子墨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難得有點窘迫,他抿著小嘴道:“我爸爸說了,浪費糧食可恥?!毕某鯊娙讨Γ骸皩?,你做的很棒!吃飽了嗎?”沈子墨舔了舔嘴唇,指著對面的攤子:“那個是什么?我可不可以再吃一個?”“可以?!毕某跽郎蕚淦鹕砣ベI,包里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她皺了皺眉,按下接聽鍵:“喂?”“沈子墨和你在一塊?”男人聲音低沉,帶著磁性,不是沈寒川還能是誰?夏初怔了下,回過神后,道:“剛從學校接到他。"“帶他回來。”說完,沈寒川就掛了電話。沈子墨皺眉:“我爸爸嗎?”夏初點頭:“對,他讓你回醫院。”“哦?!鄙蜃幽抢绨?,背起自己的書包,默默又看了眼雞柳。夏初摸摸他腦袋:“吃太多對身體不好,你已經吃了很多了,肚皮都快要baozha了,不能再吃了。”沈子墨嘴硬道:“我才沒有想吃?!毕某跻膊徊鸫┧?,笑道:“好吧,我本來打算明天放學的時候過來帶你吃,既然你不想吃,那就算了?!鄙蜃幽0椭劬枺骸澳忝魈煺娴臅斫游覇??”“當然了。”回到醫院,沈寒川正在吃晚餐,看到夏初牽著沈子墨走進來,他眼底晦暗,心情復雜。這對母女兩到底對子墨灌了什么迷魂湯,能讓他一向冷酷又厭惡和人親近的兒子變成這樣。他眸光看向夏初,其中帶著些探究的意味。不過,很快沈寒川就將目光移開,對著沈子墨道:“過來,吃晚餐。”沈子墨搖搖頭:“阿姨已經帶我吃過了?!鄙蚝粗某酰碱^皺的更緊了?!芭榕榕椤眰鱽淼那瞄T聲將幾人打斷。沈寒川沉聲道:“進?!辈》块T被推開,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女孩走進來,她妝容精致,面帶微笑:“沈少?!鄙蚝ǎ骸班?,帶小少爺上課?!迸⒆叩缴蜃幽媲?,嘴角揚起笑容:“小少爺,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繪畫老師,我叫楊晴,可以叫我楊老師。”沈子墨又恢復成了以往的冷漠,悶不吭聲,搬著自己的畫板走到窗戶旁。楊晴有點尷尬,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豪門小少爺,大多都是嬌生慣性,有點脾氣很正常。夏初沒有離開,問著病床上的沈寒川:“你還好嗎?疼不疼?”沈寒川視若無睹,將她直接當成空氣。夏初鍥而不舍,耐著性子繼續問:“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幫你買了帶過來?!鄙蚝ɡ淅涞钠沉怂谎?,沉聲道:“不用,我明天早上就會出院?!甭勓裕诋嫯嫷纳蜃幽汇?,畫筆從中間斷成兩截,他小臉黯淡,情緒無比失落。爸爸出院,他以后就看不到阿姨了,她也不會再接送自己上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