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年身上披著南斯的外套,手里握著杯子,里面的熱水將掌心燙得發紅,鼻尖滿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他以前不是特別喜歡,但現在聞到卻覺得很安心。
“你現在應該不能回家了。”
南斯聽完遲年的講述,眉眼浮上一層憂慮。
他沒想到自己與無疾而終的初戀再見面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漂亮青年臉上泛著病態的紅,體溫燙得嚇人,要不是自己見沒病人打算出門吃宵夜正好撞見對方跌跌撞撞從出租車上下來,鬼知道這大半夜會不會有心懷不軌的社會渣滓把人拖到巷子干些違法犯罪的事。
“我知道....謝謝學長。”
遲年喝了一口熱水,扯扯自己身上的外套,小聲道著謝。
其實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和尷尬在身上。
雖然他在大學和南斯這位學長交集不多,但也勉強算個熟人,自己的窘態被對方瞧個干凈心理上還是有些羞赧的。
不過應該比被陌生人看見...好?
遲年想通這點,原本瑟縮的肩膀放松了,眉間透出點明艷來。
這落在南斯眼里卻像是個遭遇不幸后強裝鎮定的小可憐,心底涌起的憐惜愈發多了。
此時正值秋季,氣候料峭,遲年穿得又薄,加上那藥的作用眼尾濕漉漉一片,脂紅未消,看上去倒是一副落難美人相,可不惹人憐么。
“你接下來有什么好的打算嗎?”
南斯笑笑,眼睛有點發亮。
南斯的眼睛一首挺好看的。
遲年想,像鐫刻在深海骨骼里的群青。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倒是有點理解為什么上學時有那么多人迷戀南斯了。
“遲年?”
南斯的語調一首都很平穩,對于遲年的心不在焉也沒什么反感情緒,只是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沒有打算的話,要不要來我家住一段時間?
剛好避避風頭。”
“會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