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害怕了?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見面,省的彼此都尷尬。”其實我對蘇夫人也是心懷感激的。只不過我很確定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高攀不上蘇家,便覺得這見面確實沒必要。“別廢話了,我過來接你們,你準(zhǔn)備下。”蘇盛臨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jī)會,丟下這話就掛斷了。我落下手機(jī),看向小姨,“蘇盛臨說,他父母要見我,讓我跟孩子一起過去。”小姨也皺眉,“這什么意思?難不成要接納你了?”“不可能......”我搖搖頭,直覺告訴我不是。如果這么容易就可以母憑子貴,那我當(dāng)年跟蘇盛臨要死要活地分手算什么?我不知道蘇家是什么意思,但蘇盛臨也不給我逃避的機(jī)會。半小時后,他來到醫(yī)院,見到了我跟孩子。因為昨天一起玩過了,兒子還記得這位“叔叔”,因為蘇盛臨伸手抱他,他很自然地抬起手臂就過去了。我心里有點吃味。親子血緣果然神奇。即便從未在一起生活過,初一見面也能這么得親切,這么快就適應(yīng)接納了。蘇盛臨一手抱著兒子,另一手拉開后車門:“上車吧。”我還在抗拒,“我非去不可嗎?你帶兒子回去就行了。”“你是要我把你綁去?”他盯著我,直接甩一句。我:“......”無奈,只好坐上車。路上,我問他父母是什么意思。蘇盛臨道:“我也不清楚,反正知道你生了孩子,他們心情很復(fù)雜,早上跟我說,接孩子時把你也接過去。”我冥思苦想,思索著應(yīng)對之策。快到蘇園時,我想到蘇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疑惑不解地問:“蘇爺爺為什么不住院?放棄治療了嗎?”“已經(jīng)回天乏力了,住在醫(yī)院又有什么用,老爺子已經(jīng)看淡生死,不想被插管,也不想過度治療,他想在家里安安靜靜、體體面面地離開。”蘇盛臨說這話很平靜,可我聽著,心里卻翻江倒海。我經(jīng)歷過親人的離世,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痛苦,多無奈,甚至多絕望。蘇盛臨心里肯定也是難受的。“也好......反正人總有這一天的。”我緩緩嘆了口氣,有感而發(fā)。再次站在蘇園外,我的心情也異常復(fù)雜。當(dāng)初離開時,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這個地方。誰曾想,短短兩年而已,我又回來了。而且還是被蘇家“請”回來的。兒子下車,一眼看到池塘里歡快游著的錦鯉,高興地回頭喊道:“媽媽,魚,魚,好大!”他明明動作利落,看起來老練極了,可一開口,卻只能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聽起來又有一種呆萌傻傻的感覺。我走上前,拉住他,怕他直接跳進(jìn)去抓魚。“是的,好多魚,好大的魚。”蘇盛臨上前,又一把將兒子抱起,“走,我們?nèi)ヒ姞敔斈棠蹋€有太爺爺,他們看到康康,肯定會很高興很開心的。”我跟在后面提醒:“他自己能走,你不要總是抱著他。”這一年多,都是我一個人帶孩子,因為精力有限,不得不培養(yǎng)孩子的獨(dú)立能力。小家伙從學(xué)會走路后,我就抱得比較少了,實在是身體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