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沒見,薛硯辭好像是瘦了一點。但是那雙眼睛依然深邃明亮,帶著一種暗藏的強勢力量。他個子高,目光也鋒利。讓她在他面前就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是有點事……”她小聲說。施繾不知道他曾在街邊,對她和翟開津有過匆匆一瞥,只當這是在那次不歡而散后的第一次見面。薛硯辭面無表情的望著她。此刻他已經知道關于那個孩子流掉的真相。也大概猜到了在她流產后,獨自面對失去孩子后曲折的心路歷程。當然,還有之前,他對她造成的“信任傷害”。薛硯辭抬腳走進電梯里,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她回過神,趕緊跟了進去。“薛總,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你現在有空嗎?”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薛硯辭抬手按了電梯的按鈕,是他辦公室的樓層。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他沒說話,也沒拒絕。那應該就是默認同意了吧?電梯門緩緩合上。施繾的心卻開始砰砰的跳動。失去那個孩子后,她覺得自己每次單獨面對他的時候,都會容易變得脆弱,心也比從前更敏感。兩人已經再沒有可能了,但她的身體和心,還是會不受控制的感覺到這個男人存在的強大磁場。或許是因為他是第一個,且目前是唯一一個進入過她身體,還讓她懷了孕的男人。這種經歷和感受,這輩子都會將他和其他男人區分開來。薛硯辭——她腦海里在盤踞著這個名字。電梯緩緩上升。就在這時,周圍忽然全黑下來。頭頂的燈光發出燈泡爆裂的聲音,腳下也隨之咣當一聲!很快,電梯開始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急速下降!施繾發出一聲驚叫,下意識的蹲下來抱住頭。“這邊,來我這里。”看不見的黑暗里,感官和聲音都會變得更加清晰。施繾反應過來時,薛硯辭的唇已經貼在她耳邊。他的呼吸溫熱而熟悉。他的懷抱也是那么安全有力。他的手撫摸著她的頭:“別怕,有我在。”施繾一開始是真的害怕。狹小黑暗的電梯里,這讓她想起了很多災難電影的名場面。她才25歲的生命,會不會就終結在這里?她的手揪著薛硯辭的襯衫,好像在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她聲音發著抖的問:“我們會不會,會不會死在這里?”“不會!”薛硯辭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堅定。施繾誠惶誠恐的那顆心,好像真的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平靜。半晌后,當她再開口時,聲音帶著哭腔,又怯生生的:“薛硯辭,翟開津最近發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薛硯辭瞇了瞇眼睛,眼底滲透出了森森寒意。但是那雙抱著她的大手,仍在一下一下撫摸著她披散在身后的長發。她的頭發又黑又長。不知她是用的什么洗發水牌子,以前每次和她做完,他都會習慣性的將臉埋進這一叢濃密的發絲里。“嗯。”他從喉嚨里發出低沉性感的嗓音,頓了頓,又說:“他動了我的人,我對付他,是他自作孽,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