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兩人沒睡在一個房間里。
破天荒的第一次。
薛硯辭是這么一個人,如果他真的非要不可,就算她不愿意,他也會想辦法讓她屈服。
她嘴上說不,到最后,他也有本事會撩撥得她欲罷不能。
他是老司機,她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可施繾的一句“性,騷擾”,卻讓他覺得如果繼續下去,就顯得猥瑣了。
他心情悶悶的,寧愿站在陽臺上吹涼風,抽煙。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正好將手里的煙熄滅。
看到來電顯示,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想到,上次祝橙寧用別人的手機號,給他發短信的事。
薛硯辭垂眸看了兩秒,按下接聽鍵。
那邊傳來的是淅淅瀝瀝的雨聲。
隨后就是祝橙寧帶著哭腔,氣若游絲的聲音:“硯辭,我爸爸起碼要被判二十年,我只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那警察為什么不來抓我?”他的語氣很鎮定。
他的潛臺詞是,祝庭彰是罪有應得。
祝橙寧在那邊哭得很慘:“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我媽媽讓我出國,不讓我繼續留在國內了,可我舍不得你……”
薛硯辭臉上沒什么表情,對于她在那邊可憐兮兮的哭泣,他無動于衷。
“就因為施老師嗎?你做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為了她,對你來說,她真就那么重要?”
“說完了嗎?說完可以掛了。”薛硯辭無意回答祝橙寧。
正要掛電話的時候,祝橙寧就在那邊喊住他:“硯辭,我現在長河別墅的門口,我想見你。”
“我今晚不在那邊睡,好了,很晚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祝橙寧撐著傘,站在冷冰冰的雨里。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在想,薛硯辭今晚不睡在長河,那會睡在哪里?
施繾家嗎?
她恨恨的咬牙,這個賤人!
……
薛硯辭轉身,回臥室的時候,又再一次路過了施繾的房間。
他在她門口站了會兒。
想到她側躺在床上時,婀娜起伏的身子,他就有些口干舌燥。
但也只是一瞬間。
他抬腳,離開了,回了自己的臥室。
這間臥室,原先也是施繾的房間。
他關上身后的門,環顧四周。
房間的擺設,簡單而溫馨,看起來素雅,但其實是花了很多小心思的。
以前他沒仔細打量過。
他站在她梳妝臺的側面,看著她桌面上堆著的化妝品,都是一些他不太了解用途的瓶瓶罐罐。
他隨手拿起來一個小瓶子,瓶身上印著的都是法語。
而恰巧,他是懂法語的,所以知道,這是乳液。
鬼使神差的,他擰開了蓋子,將瓶口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是他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很清新——
她的味道。
將瓶子放回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梳妝鏡,發出很清脆的聲響。
他低頭看了一眼,于是就看到從鏡子后露出來的一角。
他順勢抽了出來,沒拿穩,緩緩的飄落在他的腳下。
薛硯辭彎腰,撿了起來,才看到,原來是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