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來,就要趕她走?
之前馮鴉九還在微信里說,薛硯辭想她。
果然,不是真的……
施繾心頭忽然涌起一股委屈。
她轉身就要離開病房,才剛拉開門,就見到正要敲門的馮鴉九。
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眼。
馮鴉九笑了笑:“你來了?”
隨后臉上的笑容就僵了下,他問道:“怎么哭了?”
施繾眼里閃著淚花,是被薛硯辭氣哭的。
但她不想讓他看到。
此刻卻被馮鴉九不經意的點出來。
她尷尬的吸了吸鼻子,搖頭道:“沒有,可能是感冒了,我怕傳染給薛總,先走了……”
馮鴉九剛想叫她,可她已經一溜煙兒的從他身邊快速跑過。
回過神的時候,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片刻后,馮鴉九轉過視線,才看到薛硯辭的目光仍然看著門口。
馮鴉九仿佛已將他看透,輕笑一聲:“人都來了,你又把人趕走了,何必?”
“我讓她走,她就走,其他時候可沒見她這么聽話!”薛硯辭始終沉著一張臉,收回了視線。
馮鴉九:“……”
薛硯辭只輸液了一天,而施繾從醫院離開后,就直接回了公寓。
她從里到外找了好半天,都沒找到自己的日程本。
原以為就是掉在家里了。
但是,卻一無所獲。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還在腦海里回憶,到底本子是遺落在哪里了。
可怎么想都想不出來。
實在不行,只能換一本了。
晚上,她就在公寓住下。
但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想到曾經和薛硯辭在這里一起生活時的日常瑣碎,那些充滿煙火氣息的日子。
轉而又想到白天,她去醫院看他,他對她莫名的劍拔弩張。
她是真不知道,到底是哪得罪他了。
他為什么好像看她很不順眼。
好在她明天就走了,不會在荊州多做停留。
……
翌日,薛硯辭出院。
但身體仍然很虛弱。
他坐在車子后排,目光若有所思的望著不斷倒退的車窗外。
朝著公司的方向,開到一半,忽然對前面開車的余秘書說:“調頭,換個方向。”
余秘書一愣,沒多問,按照薛硯辭吩咐的地址開了過去。
薛硯辭有些百無聊賴的刷了會兒手機。
本就有些憔悴的臉色,不知看到了什么,變得更陰沉了。
“算了!”
余秘書忽然聽到身后沙啞的一聲。
透過后視鏡,就看到薛硯辭目光沉沉的看著手機屏幕。
許久后,似乎十分疲憊的閉上眼,身子向后靠:“回公司吧!”
他是無意中看到了施繾剛剛發的朋友圈。
只寫兩個字:落地!
同時還有一張機場大廳人來人往的配圖。
照片里正好帶入了南京機場的指示標。
原來,她已經回去了。
這么快,沒和他打一聲招呼。
施繾來得迅速,走得匆忙,仿佛真就像她所說,回荊州只是順便來看看他。
哪怕他病還沒好,她也能走得毫無留戀!
薛硯辭閉著眼睛,佯裝假寐。
但是胸口卻是抑制不住的起伏,被一股氣頂著,發泄不出去,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