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辭和施繾分手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除了當事人之外,就只有靳元姬,還有,馮鴉九。
馮鴉九會知道,還是一次偶然。
那晚薛硯辭喝醉了,他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不知忽然抽哪門子風,一把揪住同樣坐在包廂里的馮鴉九。
兩人是相識多年的好友,同樣都是理性克制的個性,還從來沒有過一次,發(fā)生過這么大的沖動。
當時在場的還是其他人,他們見狀也都傻眼了,趕緊上前來將兩人拉開。
后來薛硯辭酒醒后,竟然不記得這件事了。
好在馮鴉九也沒深究,只不過從那之后,兩人的聯(lián)系也變少了。
施繾這陣子一直都在南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也不想再回荊州。
或許她和薛硯辭之間也就這樣了……
直到那晚,她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鐘了。
隱約看見公寓的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賓利車。
周圍的光線很暗淡了,一時間,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腳步放慢。
可越是走近,胸腔的那顆心就越是狂跳。
她看到薛硯辭從那輛車下來。
他的身影高大挺拔,那么有辨識度。
但有一瞬,不知是不是模糊的光影讓她產(chǎn)生幻覺。
她竟然覺得他的臉上有淡淡的疲憊,望向她的時候,那個眼神,也讓她有些許的陌生。
畢竟在她的記憶里,他從來都是意氣風發(fā)的,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怎么可能會疲憊呢?
施繾站在距離薛硯辭兩米的位置,沉默的看了他將近一分鐘。
她知道,他在等著她過去。
往常的時候,她一定會過去。
但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
他說過她“水性楊花”,對于這樣一個處處不信任自己的男人,她也沒有留著的必要。
盡管她為這段感情付出了好幾年,可如果他們本來就是錯的……
這么一想,她就再次抬起腳,快速交錯著,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他以為她會停留,但是,她并沒有。
她的腳步那么快,像風一樣,并不為他而停留。
這一刻,他的心頭像是猛然噴薄起一陣恐慌。
“施繾!”他開口叫她的同時,握住她手臂。
可能是有些激動了,他握著她的力道并不輕。
施繾猝不及防,發(fā)出一聲“嘶……”
薛硯辭下意識送了松手,她迅速掙脫他,眼神里帶著幾分警惕。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都氣笑了。
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此刻他也是難掩疲憊。
他看了一眼樓上,隨后很自然的走進樓門口。
施繾立刻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張了張嘴,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這一下,變成了她攔著他:“你干什么去?薛硯辭,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薛硯辭的腳步站定,轉(zhuǎn)過身看向她時,目光里分不清悲喜。
但卻是一貫的壓迫感,可她卻并沒退縮,上前,和他的目光對視:“你不該出現(xiàn)在我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樓下,時間不早了,請你回去。”
她話音剛落,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兩人此刻怪異的氣氛打破。
薛硯辭又看了她一眼,才拿出手機。
施繾的眼神好,一下子看到屏幕上閃爍著一個刺眼的名字——
程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