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先生對我點頭:“呃,謝謝,情況似乎有一些復雜,Miss宋,你太得體了。”
我聳聳肩,微笑著在旁桌坐下,隔壁桌發(fā)生什么我并不關心,我知道我這桌的菜太難搶。
剛抓到一只螃蟹,就聽到漢斯先生找我。
漢斯先生面色焦急,他指了指金若蘅:“Miss宋,還是得麻煩你,她的詞匯量太少,我尊貴的查爾斯先生沒有辦法和別人順暢交流,得罪了他,可就有dama煩了?!?/p>
我凝眸望去,只見此刻的金若蘅面色通紅,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手足無措。
而賀宴庭面色冷漠,似乎并不想為金若蘅說話或是救場。
其實,他有這個能力。
賀宴庭曾在英國留學三年,他和漢斯先生也是在英國認識的,所以漢斯先生是賀家座上賓。
算了,我不必去猜,那是他和金若蘅的事。
7
現(xiàn)在,我被安排在查爾斯先生身邊為他翻譯。
而因為這桌太滿,金若蘅又不能去我剛才的位子坐,她就只能離席。
雙方交流起來,我才明白漢斯先生為何不滿。
因為查爾斯是英國的鐵路建設工程師,而這次負責具體建設的經(jīng)理也是一位專業(yè)人士,他們的詞匯都是一些工程建設專用語,翻譯起來確實難。
而我能夠順利翻譯,是因為我曾在賀宴庭的書架上看過一本英文版鐵路建設的專業(yè)書籍,那時無聊,竟然一字一字摳過,此時派上用場,令人感慨。
漢斯先生連連點頭,查爾斯也很驚訝:“Miss宋,你學的是建筑專業(yè)嗎?”
“只是偶爾涉獵。”
他對我豎起大拇指:“宋,你,很好?!痹趫龅娜瞬幻魉裕瑵h斯和賀宴庭帶頭鼓掌,周圍人也紛紛附和。
賀宴庭看向我,嘴角帶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念念更是鼓掌鼓得起勁。
而我,終于落座,眼前的螃蟹,已經(jīng)涼了,我便沒動一筷。
宴會結束,我走到大廳門口,正想招手叫一輛黃包車,卻被身后一人握住手臂。
“我送你回去?!?/p>
是賀宴庭,身上還有紅酒的味道,他垂眸深沉地望著我。
我竟不自覺后退一步:“你還是送念念回去吧。”
這時,不遠處的汽車里,念念從車窗探出頭看著我,金若蘅則在車里表情哀怨,仿佛我今天對她做了什么錯事。
賀宴庭說:“金小姐,麻煩你送念念回去。司機,開車走吧?!?/p>
司機聽令,汽車冒著煙走了。
“賀先生再見,我也要走了?!?/p>
賀宴庭跨出修長的腿,擋住我的去路,風衣差點擦到我的臉:“阿韞,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離婚的事。”
“有什么可談的?”我微微一躲,看向別處。
賀宴庭是個敏感聰慧之人,他見我這樣,無奈道:“阿韞,你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的,在那個學校能拿多少薪水?你在賀家錦衣玉食,何必去受那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