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夢聽完萱萱的陳述,才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黑子強行騰房間,想巴結(jié)阿城毋庸置疑,可是合家歡現(xiàn)在已不算什么高檔酒店,阿城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
她謹慎地問道:“萱萱,和阿城一起去合家歡的那個男人,有什么特征嗎?”
萱萱回憶了好久,接茬道:“170左右的個頭,沒有什么特征,面相看起來比較嚴肅,有點像當(dāng)官的人。”話音未落,她猛然想起對方一個不算太明顯的特征,補充道:“那個男人是個酒糟鼻?!?/p>
郝夢沉思片刻,叮囑道:“萱萱,你注意一下阿城所坐的房間有什么動靜,我現(xiàn)在安排人過酒店來,如果遇到什么事,他們會保證你的安全?!?/p>
掛斷電話,郝夢趕緊聯(lián)系蔣凡。
蔣凡正在汪文羽的身上揩油,看到郝夢的來電,不情不愿地將手從汪文羽身上移開,接通以后,半開玩笑半真道:“你打電話真會選時候,打攪我的雅興?!?/p>
汪文羽白了蔣凡一眼,沒有發(fā)聲,但是用口型說出:“流氓?!?/p>
“現(xiàn)在沒有時間給你開玩笑?!焙聣糈s緊將萱萱的陳述,一五一十轉(zhuǎn)告給他。
蔣凡聽聞阿城帶去的人170的個頭,酒糟鼻,瞬間嚴肅起來,臉上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隨即對汪文羽道:“哈婆娘,趕緊去黑牛的房間把張春耕叫來,我要親自去一趟合家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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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家歡的二樓,一間剛剛被強行清空、空氣中還殘留著上批客人留下的煙酒氣味的豪華包房里。
阿城反鎖好門,方樹林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的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眼神銳利地打量著房間,最后落在阿城身上,帶著審視和催促。
“老方,地方簡陋了點,但絕對私密?!卑⒊桥阒?,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老式的便攜錄音機,又從里面取出一盤小小的卡式磁帶。“你要的東西,都在這了。你先聽聽這個?!彼汛艓Х胚M錄音機,按下了播放鍵。
一陣“沙沙”的電流聲后,錄音機里先是傳出一道拍桌子的聲響,隨即是康生陰冷的威脅聲:“阿城,你倒賣zousi電器的證據(jù)在這里,還有一批貨在三屯市場邊的一間庫房里?!?/p>
錄音機聲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阿城有些顫巍的聲音:“康哥,你要怎么才能放過我。”
“呵呵......”康生奸笑了幾聲,聲音溫和了許多,“只要替我辦件事,這些證據(jù)都可以給你?!?/p>
“什么事?”沙沙的錄音機聲里,都能明顯感覺到阿城急切的心情。
康生開門見山道:“我打擊競爭對手留下了尾巴,你得替我背這個黑鍋,承認這事是你做的,我會從中周旋,你最多進去一兩年就能出來,三屯庫房那批zousi貨,我會安排人幫你出手,把錢如數(shù)交給你家人......”
方樹林聽著錄音,表面不動聲色,但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卻微微蜷縮起來,內(nèi)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這份錄音的價值,遠超他的預(yù)期。這不僅僅是能讓他官復(fù)原職的籌碼,簡直是握住康生和阿城兩人命門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