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耕和幾個兄弟,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質。
“周隊長,”蔣凡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你帶著厚街的差人,沒有虎門同行的配合,沒有出示任何跨區辦案的手續,甚至沒有亮明身份就暴力破門,意圖搶奪關鍵證物。你說我暴力抗法?那我倒要問問,你現在的行為,又算是什么?是奉了康生的私令,來sharen滅口、毀滅證據的吧?”
“你......你血口噴人。”周亮臉色鐵青,被蔣凡戳穿了最隱秘的心思,而且還按上sharen滅口、毀滅證據這樣的罪名。惱羞成怒下,他疾步來到蔣凡面前,猛地拔出了配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蔣凡,“蔣凡,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讓你的人退開,別妨礙我辦差,否則......”
“否則怎樣?”蔣凡注意到周亮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他非但沒有讓開,反而單腳著地向前逼近一步,幾乎要撞上周亮的槍口。
他盯著周亮因緊張而微巍的手,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和一種洞悉一切的憐憫,“開槍?周隊長,你想想清楚!外面你的人不少,可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這一槍下去,打不死我,你走不出這個門。打死了我,別說我的兄弟會不會放過你。就是你背后的主子康生會不會保你,那就值得......”
他故意停頓了片刻,繼續補充道:“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周隊長’,正在趕來的路上,這也是我為什么沒有帶走阿城和方隊長的原因。”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周亮的心頭。他握著槍的手愈發顫抖起來。
蔣凡提到周弘義要來,而且還點出了他最恐懼的核心——康生靠不住。一旦事態升級,康生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甚至讓他當替罪羊。而周弘義又是專門負責啃硬骨頭的。
目前來說,他只是與方樹林明爭暗斗中,犯了些不算違背原則的錯誤。如果現在為了拿到康生想要的東西,真動了槍,性質完全變了,一旦落到周弘義手里,自己心里這點小九九根本經不起查。
冷汗瞬間浸透了周亮的內衣。他看著蔣凡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著門口虎視眈眈的張春耕等人,再想想自己帶來的那些隊員,面對這種局面,能有多少人真的會為了康生一道明顯不合規的命令去拼命?尤其是,對方手里很可能握著足以掀翻桌子的重磅炸彈。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周亮。他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無論前進還是后退,都是萬丈深淵。
“嗚…嗚......嗚…”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窗外由遠及近傳來了尖銳刺耳的笛聲。不是一輛,而是四五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壓迫感,迅速逼近合家歡酒店。那特有的高亢鳴笛,穿透酒店外看熱鬧的喧囂,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