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棄,還想說點什么:“謙凡,我……”
沈謙凡站起,將談夢妍扶到自己懷里:“她才是我的妻子。”
“至于你……”
他帶著鄙夷冷冷看著唐予眠。
“我絕不允許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女人來破壞我的家庭,讓我妻子誤會!”
唐予眠全身血液都像是僵在了血管里,臉上一片灰敗。
沈母連忙站出來勸阻:“謙凡,你發(fā)這么大火干嘛,別嚇著夢妍。”
說完,沈母順勢將唐予眠拉到門口,低聲祈求。
“眠眠,你放手吧,好不好?伯母求求你了……”
她身后,沈謙凡已經(jīng)扶著談夢妍重新坐下,為她拿了一雙新筷子。
還細心地低下頭去,溫柔地平視著她:“剛剛是不是嚇著你了……”
唐予眠整個人如同被大水漫過,全身都充斥著無力和無奈。
她收回目光,看向沈母,扯了扯嘴角。
“可是,憑什么呢?”
憑什么沈謙凡要用那么熱烈的愛,在她的生命里蠻橫占據(jù)了十一年。
又說忘就忘,想脫身就脫身,留她一個人痛苦?
唐予眠像游魂一般離開了沈家,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剛打開門,淤堵在胸口的委屈和苦澀,瞬間像泄洪一般噴涌而出。
沈謙凡的所有物品都還跟四年前一樣,擺放在她家里。
她好像還能聽見。
沈謙凡曾在這個屋子里和她抵死纏綿,在最激烈的時候近乎虔誠地說。
“我這輩子,只愛唐予眠一個人!”
可惜,物是人非。
悲傷像吸滿苦澀的海綿堵在她胸口,讓她呼吸不暢。
唐予眠再也忍不住,蜷坐在地上,哭到昏睡過去。
她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曾突發(fā)奇想問沈謙凡。
“謙凡,要是有一天你忘了我怎么辦?”
本來是開玩笑,但沈謙凡聽到卻一臉嚴肅。
他眉頭緊皺,沉思半晌:“如果真的有這一天……那你一定要陪著我,等我想起你。”
“要是我恢復記憶卻找不到你,我會很痛苦的。”
第二天一早,唐予眠帶著滿面淚痕醒來。
夢里的話還在耳側,她視線一一掃過沈謙凡的照片、衣服、水杯……
心底做出了決定。
……
下午,沈謙凡工作完回家。
正好看見唐予眠站在自家對門那一戶門口,指揮搬家工人往房子里搬運行李。
他看到這個場景一愣,臉色瞬間沉下去:“你這是干什么?”
唐予眠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痛色。
她抿了抿唇,低聲說:“我租下了這個房子,以后我就住在這里……”
“直到你恢復記憶。”
沈謙凡神色徹底陰下去:“我沒有失憶,也不會認識、更不可能愛上你這種不可理喻的人!”
唐予眠的心瞬間像被一把刀狠狠刺穿。
她紅了眼,正要說話。
身后突然響起工人的聲音:“借過借過。”
兩個工人搬著一個笨重的大柜子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時,一張照片忽然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