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禮跟分局局長打完招呼,然后走到賀聽言這邊來。男人垂眸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賀聽言,低聲說道:“跑了一早上了,累不累?”賀聽言目光死死地盯著裴燕禮。要是眼神能夠sharen,裴燕禮現在已經死一百回了。她冷冷地說:“我昨天晚上就應該讓你流血而亡。”裴燕禮倒也不生氣,只跟賀聽言說:“我現在背上還疼著。”“疼死你算了。”賀聽言說。“我們還是回家,別在這里給人家添亂。”裴燕禮抬手,想要去摸摸賀聽言的腦袋。但是手還沒碰到賀聽言的腦袋,就被人不留情面的甩開。如果說昨天是克制著的情緒,那么現在一點都克制不了。跑了一早上,的確是累的,但是最憤怒的地方在于跑了一早上,最后還是落在了裴燕禮的手里。裴燕禮的眉心微微擰了一下,倒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賀聽言剛才揮開他的那一下,牽動到了他背上的傷口。裴燕禮背上的傷不是鬧著玩的,本來應該好好修養的,但是在賀聽言跑了之后,他愣是沒有在家里休息一下。得知賀聽言跑到機場之后,就立刻讓人開車去機場。知道她在機場鬧的那一波之后,又立刻改道來了警局。最后看到賀聽言還好好地在警局里面,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無論如何,人還在就行。只要把她留在四九城,一切都好說。隨后,賀聽言被裴燕禮帶到了三環的一個大平層里面。看得出,這里應該是裴燕禮長期居住的地方,公寓里面罷了一些他經常使用的東西。賀聽言站在玄關,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她冷冷地看著裴燕禮,說道:“裴燕禮,你不會想把我軟禁在這里吧?”“怎么能是軟禁?”裴燕禮反問,“我只是覺得你會喜歡這里。”“我不喜歡。”“你會慢慢喜歡的。”“你別逼我。”賀聽言語氣沉沉。裴燕禮跟她耗在門口,說道:“那你也別逼我。”“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是嗎裴燕禮?”賀聽言問,“你現在明明已經好了,能走路了,不再需要輪椅,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他都已經好了,而她也付出了一個孩子的代價。為什么,裴燕禮還不愿意放過她?賀聽言有幾分無奈地問:“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到底要怎么樣,才肯讓她離開?這個問題,從他們糾纏開始,就已經討論過無數次。但答案,都不是賀聽言想要的。她想要的答案,無非就是裴燕禮放過她,從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裴燕禮說:“我說了,我想補償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需要。”賀聽言說,“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我,就讓我去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或者給我錢,別的,我不要。”“給了你錢,你就跑了。”裴燕禮走到賀聽言跟前,他想要握賀聽言的手,但是知道賀聽言肯定會甩開。但他還是那樣做了。不出意外的,賀聽言當真是甩開了裴燕禮的手,不帶任何猶豫的。裴燕禮輕嘆一聲,“那就這樣吧,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談。”賀聽言發現她跟裴燕禮都是那種非常自我的人,只想要讓別人妥協自己,自己卻不愿意妥協半分。